洛珈輕輕嘆息：「那個時候，你害怕嗎？」

「……害怕，但這是我願意做，並且我認為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李干嬋凝神，繼續說，「在抱著他一起從懸崖上墜下、跌落至地面的前一秒，我看見了他的臉。」

準確地來說，那並不能稱作是臉，而是黑漆漆的一團漩渦，像是一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這絕對不是人類會有的臉。

所以在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秒，李干嬋想，她大約是猜對了。

「是的。」直到洛珈的聲音響起，李干嬋才反應過來，她剛剛不小心把自己的心理活動都說了出來。

洛珈輕垂著眼，帶著說不出的情緒，如含著一汪脈脈的泉眼，「你確實猜對了。你用你的方法，結束了一切的循環。」

下一刻，一個橘色的光團出現在李干嬋的眼前。

「……小嬋。」

「系統？」李干嬋看了身旁的洛珈一眼，後者的表情十分淡定。

「是我，」光團如一滴露珠，輕輕晃動著，「小嬋，在這一次時間線里，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起來的？」

李干嬋：「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記得一切。」

系統沉默，隨即劇烈地搖晃，「難道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李干嬋：「淡定一點嘛，你原來不是也一直在騙我嗎？」

「那能一樣嗎！」系統還要再說什麼，就被洛珈輕輕地一瞥眼，嚇得立刻閉麥。

好過分。嗚嗚。

李干嬋：「我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你肯定想要抹去我的記憶，或者說，你也確實做了。但是，我偏偏就記得所有的一切。至於之前為什麼不告訴你，甚至還配合你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呢，一來我是想測驗一下，你還會不會有什麼後手。」

「二來嘛，」李干嬋戳了戳系統，有些壞心眼地說，「我就想看看，面對我那些問題，你究竟能回答出些什麼瞎話來。」

系統：「……」

「小嬋，你可真是越來越壞了！」

可惡。曾經的李干嬋是多麼可愛，多麼軟萌啊。

李干嬋：「我能像現在這麼狡猾，起碼有你一半的功勞吧。明明你之前一直都在騙我，而且騙了我不知道多久，這些帳，我都還沒有和你算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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