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料到蘇葉回來的如此快速，江塵瑜剛拉起刑言霆的手，還沒抬腳便瞧見他對面的刑言霆瞳孔放大喊道：「小心！」

不等江塵瑜做出反應，刑言霆已先一步拉住江塵瑜的胳膊將人猛地拉開，自己轉身擋在了他的身前。

鮮紅的血液從刑言霆的嘴角流出，他緩緩低下頭，利爪剖開他的身體一隻沾染血跡的手穿透的胸膛，血液順著傷口在他腳邊匯聚才小河。

但很快紅色的小河裡又摻雜進藍色的血液，生命的最後時刻刑言霆的耳邊響起了佘碧波的近乎絕望的聲音。

「蘇葉，我說過不可以動他。」

佘碧波收回自己的手掌，任由藍色的血液的順著她的彎曲的利爪滴落在地上，兩種顏色的血液在地上相匯卻也水火不容。

被自己人背刺的蘇葉憤怒的仰頭嘶吼，黑色的長髮變得深藍皮膚一寸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連帶著雙腿也變回了黑色的尾巴。

儘管蘇葉在不甘心也無力回天，身體猛地炸裂成無數細碎的灰塵消失在空氣之中。

刑言霆也在她消失的瞬間腳下一軟重重摔倒在地，佘碧波心下一沉，猛地上前將人抱起，淚水像是斷斷續續的細線自她的臉龐滑落。

「對不起刑言霆，我從沒想過傷害你。」

刑言霆是佘碧波上岸遇到的第一個人，那時的她還是一個剛「出生」的人類，穿著破舊且不合身的衣服，像一個懵懂的稚子心驚膽戰的在世間遊走。

因為偷吃了別人家的一隻雞，被店家堵在小巷裡圍毆，初來乍到她不敢顯露自己的特殊，只能抱著頭努力蜷縮身體承受著他們拳腳和謾罵。

是刑言霆救了她，資助她後來她憑藉海妖獨特的聲音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儘管多年之後她受到首領的命令，再次來到刑言霆的身邊雖然只是為了利用他，可是佘碧波從未想過要傷害他。

看著落淚的佘碧波，刑言霆趁著最後的力氣扯出一抹笑，垂落的手掌緊緊握住佘碧波已經長出利爪的手掌，他張開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鮮紅的血液控制不住的溢出。

佘碧波知道刑言霆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眼淚流的更凶了，手胡亂在他的唇邊擦著，當然這一都是徒勞的海妖造成的傷是不可逆的，刑言霆還是在她的懷中閉上了雙眼。

收斂情緒佘碧波輕輕將刑言霆放在了地上，眼角的淚雖然還未乾透，可她還有未盡的使命，「江塵瑜把人魚珠給我？」

江塵瑜看的出來佘碧波很愛刑言霆甚至為了他殺了自己的族人，這無異於叛出自己的族群，江塵瑜不明白都這樣了佘碧波還要人魚珠幹嘛？

「你還不願放棄嗎？」

「你們人魚生來就是海洋的寵兒，備受海洋生物的追捧，可我們海妖生來卻只能活在黑暗貧瘠的海底裂痕里苟且偷生，我們只是想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