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吧檯前，和攸梨無聲對望，兩人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簡直像藝術品一樣。」冰姐把玩著手裡的餐刀，目光落在面前的一片狼藉上，「可惜了。」

上菜時直接被香氣吸引，沒耐心慢慢欣賞。

「老闆，麻煩剛才那些菜再上一份。」

「我也還要！」男生舉起手。

冰姐勾著紅唇輕抬手指點了下他的額頭，言語間毫不避諱：「我拍照，拍完給你吃。」

男生放下手：「那我不要了。」

日哥搖了搖頭，把最後一塊炸雞一口塞進嘴裡。

在他們對話的間隙，攸梨敏銳地捕捉到兩個字，拍照。

難道他們也有相機或者帶攝像功能的手機嗎？

她再次留意起那桌的動靜。

這一次男生沒有再輕舉妄動，老實地待在一旁，等著餐品全部上齊。

冰姐伸出手，袖子往上卷一折，露出了手腕上的手環，她找准角度在每個碗前都停留了一下，又站起身，拍了張合照。

「吃吧。」她坐下，放鬆地靠進沙發里。

聽見她的聲音，日哥鬆開了手，男生如同脫韁的小狗，直撲向香噴噴的大肉骨頭。

攸梨收回了目光。

難道是什麼進階版的小天才手錶嗎？

「老闆。」

出神的間隙，冰姐走到了吧檯前。

「你好。」攸梨已經形成了禮貌微笑的條件反射。

冰姐單手支在吧檯上，下巴微抬，上挑的眼線勾出嫵媚柔情。

「你是平城人？」她的聲線自帶一股慵懶氛圍感。

攸梨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這一天到底是來了，有人來盤她的底細了。

她低下目光，手指在電腦屏幕上按動，擺出業務繁忙的架勢，空隙間抬一下眼：「怎麼了？」

「怎麼會到這裡來？」冰姐從吧檯上剛擺出來的餐紙盒裡信手抽了一張紙。

攸梨平靜地注視著她：「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冰姐笑了下，「只是好奇，你一個人——」

她停頓了下，糾正自己的說法，「你們兩個女孩子。」

攸梨微笑著：「你不也是嗎？」

冰姐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聞言停頓了下，冰藍色的瞳孔里透露出疑惑。

攸梨解釋了一句：「女孩子。」

冰姐否定了她的說法：「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