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清覺得夏家爺孫倆在攥人手方面的力氣如出一轍,不知是第幾次沒忍住疼得「嘶」了一聲, 慶幸她的手已經黑霧化, 要是有血有肉今天必定會折斷幾根骨頭。
「你聽魏津詳細說一遍吧,我的只是主觀感受,還是旁觀者看到得更全面客觀。」
孫胖子哆嗦得比夏予還厲害,肉乎乎的手在冒著黑煙的肚子上不停摩挲打圈,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魏哥,你詳細說說唄,我這心裡實在不踏實。」
魏津挪到天台邊緣,靠在玻璃護欄上給人種搖搖欲墜的錯覺,他淡然地點了根煙,不慌不忙地看向神色各異的眾人,「清清生命流逝的時候,手上的黑霧往鏡子裡飛,鏡中黑霧人身上的黑霧往鏡子外飄。」
他吞雲吐霧的空擋,曾雨辰頂著半張迫不得已黑了的臉和雙紅眼睛,追問:「鏡中的黑霧飄哪兒去了?」
魏津回答:「飄出來就在空中慢慢擴散,肉眼能捕捉到的軌跡十分有限。」
夏予急需魏津的回答給她提供勇氣,急急追問:「還有呢?」
魏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語聲仍舊慵懶,沒有一點緊迫感:「清清的手慢慢變回原本的樣子,鏡子裡的模樣越來越趨近實體,身體則透明度越來越高,體重越來越輕,跟傳輸進鏡子裡似的。」
陸清清接過話:「在魏津說的這個過程中,我的主觀感受有種割裂感,一方面我覺得體溫急速下降,越來越冷跟掉冰窖里似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另一方面我覺得很舒適,好像躺在床上,能聞到家裡床單枕套上洗衣液殘留的味道。」
魏津繼續介紹:「清清快完全透明的時候,我把溜溜糖塞進她嘴裡,差不多兩三秒她的身體再次實體化了,飄散到各處的黑霧重新鑽回鏡子,取代了鏡中趨近實體的清清。」
「我在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了兩個畫面。」陸清清主動分享細微之處,「一個是洗手台與那面鏡子,一個是我家臥室的天花板,兩個畫面重疊交錯,但很快就只剩前者了。」
她說完舉起黑霧繚繞的雙手,在眾人面前展示,「黑霧化的進度並沒有從頭開始,但我切實感覺到我當時正慢慢躺在我家床上,跟使用瞬間移動卡的過程被放慢十幾倍差不多。」
夏予想了想,「傳送進無明之地前,你應該就是躺在床上的吧?」
「對。」陸清清點點頭,「所以很遺憾,我們只能回到進入這裡前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現世於彼世重合之處,仍會受制於真挺好。」
楊萬雪淡淡地問:「唯也能通過死亡的方式離開麼?」
大家齊齊看向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唯。
平時的唯給人感覺溫和儒雅,雖然總是圍著陸清清轉,很少主動與其他人交談,但被搭話時都會禮貌謙遜地回應,有問必答,就算今天早上與陸清清鬧了矛盾,也是委屈巴巴看得人心軟。
變故發生在剛剛中午的時候,唯獨自回來嗅到血腥氣第一時間衝上三樓,看見滿池子血水與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的陸清清,致使現在臉上說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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