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和徐婷提到身邊剛好有女性朋友想要資助上學困難的女孩，徐婷搖搖頭拒絕了。

「姐姐，我上學的錢還是有的，把機會留給真正有需要的女孩吧。」

在徐婷平靜的注視下，陳澄覺得徐婷已經看出了自己口中的女性朋友，只是她想要幫助徐婷的藉口。

「其實進這所學校前，我也猶豫過，我這樣的存在肯定很難融進這所學校吧。」

「可是一想到只要我保持好成績在這裡待三年，我就能賺到那麼多錢……我立刻就動搖了。」

「如果我從名校畢業能順利進入大廠上班， 996努力個十年，大概才能賺這麼多。」

徐婷聊起這些話題，身上帶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那你現在……後悔嗎？」

當時的陳澄斟酌著問出這個問題。

徐婷露出轉瞬即逝的笑容，那張普通沉默的面容有一瞬間閃過驚人的神采。

「該後悔的，是他們。」

*

回憶起徐婷當時的神情，陳澄意識到或許在那個時候，徐婷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謀劃。

電話另一頭的許默然不知為何也跟著沉默了一會。

「我這裡有個關鍵視頻，雖然不應該再傳播了，但是如果是你的話，徐婷應該不會……」

「總之，這個視頻在他們學校傳的挺廣，你看了就知道。」

陳澄有種莫名的不好預感。

她盯著手機屏幕，直到視頻成功傳送過來。

打開的第一瞬間，陳澄就緊皺起眉頭，露出不忍心的表情。

她僅僅看了一會，就狠狠地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陳澄的唇瓣張合，想罵人卻又默默地咽下去了。

高中生偷嘗禁果其實也常見，但是拍下這種視頻，還在同學之間流傳……

「徐婷不可能允許的。」

陳澄雖然為人行事有些刻板，但是對青春期少男少女的躁動也不是不能理解，即便徐婷看起來並不像會嘗試這種事的孩子。

可她轉念一想，她認識徐婷是在紀宣意外死亡之後，那時候針對徐婷的霸凌肯定已經開始了。

徐婷在發生這些事之前或許是另一種樣子吧，可能遠比現在活潑外向，而不是如今沉默孤寂的模樣。

就算假設徐婷之前是個戀愛腦上頭的小姑娘，以她成績背後反映的優秀思維能力，也不可能衝動到拍下這種視頻，更別說拿出去傳播。

「這個藍承光……」

陳澄不敢想像，發生了這種事情後徐婷該怎麼在同學們的目光下生活？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徐婷手臂上發現的塗鴉，一個個惡毒難聽的字眼被烙印在小姑娘的手臂上。

雙手抱著腦袋，陳澄覺得自己需要時間仔細整理這些事情。

如果說萬怡他們的霸凌始於這個視頻，那麼紀宣怎麼回事？徐婷始終沒有正面和她聊過與紀宣的糾紛。

紀宣是隔壁街區的興人職高的學生，雖然距離近，但是和徐婷他們待的學校可謂天差地別。

還有之前徐婷找自己說紀宣沒有死……現在也值得深思了。

陳澄拿著手機給許默然編輯了幾條消息後，緩緩抬眼看向電腦屏幕。

遊戲定格在門口的男生被怪物懸掛在門口的驚悚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