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并没有抱着芸娘会是原主母亲的想法来同她交流,不知是不是自己也在芸娘面前露了马脚。
林鹭急匆匆地脚步微微停顿。
芸娘曾言来自落亭一脉,又是原主母亲,落亭向来女子为尊,生子皆同母姓,那么自然…芸娘也姓林。
原著说过,落亭一族势力最为强大地当属林氏,此一脉人掌权落亭,那么原主极有可能是落亭林氏一族的人。
林鹭越想越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因为她不知道芸娘是原主的母亲,所以被认出来也并不意外。
只是明明祝如疏都认得她,为何还会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像小丑一般跳来跳去呢。
她找芸娘的另一个原因是,想问清楚关于祝如疏当年的事。
生魂们几乎都在沈若烟房中七嘴八舌议论着成亲之事,而他们原本呆着的屋子里,几乎只剩着芸娘一人。
见林鹭来,芸娘抬眸看着她,露出一个脆弱的笑。
“我早知你会来寻我。”
芸娘跪坐在地上,她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敛了笑容。
林鹭长了一张同她酷似的脸,少女细看才发现,芸娘的脸有些肉,长相也同原主这般不显年纪,更是偏向于不显年纪的少女长相。
只是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中,却染着常年浇灌的媚气。
何其讽刺,落亭分明以女子为尊,但她偏偏被迫落于此处,再难得拾起往日的风光。
芸娘隔着虚妄抚上林鹭的脸颊。
“可是他告诉你的?”
林鹭知道她说的是祝如疏,便嗯了一声,点头应下。
“不记得才是最好的,小鹭。”
芸娘拂过林鹭的额角的碎发,恍若真的带起一阵风。
她说的却是。
“若是那些人太痛苦了,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小鹭,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可是救不了的…终究是救不了。”
芸娘的眼中染着哀色,林鹭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合欢宗阑珊处里的事,可能是萧蓉?又或者说是其他人。
“萧蓉总是同我说,你狠不下心来,分明恶名在外,却偏偏又善良极了。”
林鹭能确定是萧蓉说的了,只是她不知二人是如何见上面的。
“我没关系的…娘。”
林鹭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小声又僵硬唤上一声“娘”。
听到面前少女的这一声娘,芸娘眼中含着泪,她却摇摇头说。
“我知道你不是她,她恨我恨得紧,也始终不愿唤我一声娘。”
“她每日都在喝药,那哪里是什么大补的药,萧蓉都是骗我的,那分明就是慢性毒药…小鹭她早就不想活的,整日都梦到那样恐怖的场景,她一定日日…夜夜都在恨我…”
原来她穿过来,原主的死因竟然是…自杀?
初见之时,林鹭便觉得芸娘虽被困于此处,却是有气节的女子。
她此时却双眸坠着血泪,深吸一口气,同林鹭说。
“阑珊处出来的每个女子都是这样的命运。”
“这是躲不掉的。”
林鹭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同一个占用了女儿身体的人诉说。
芸娘哭够了,便擦了眼泪问林鹭想知道些什么。
林鹭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芸娘看着她手腕上的冰裂瓷镯却将她想问的了然了个大概。
“你是想问阿疏的事是吗?”
林鹭经过被祝如疏抓着这个称谓欺负后,她对“阿疏”二字异常敏感。
看来是祝如疏哄她,不只是他母亲才会唤他阿疏。
“阿疏是缚蝶计划中的[药]。”
这个词林鹭听到了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少年在长廊上被踩断指骨的幻境中。
“他的生母是绾娘,阿疏生下来便带着奇异的香气,又是个男孩,他自然也就成了[药]的不二人选。”
林鹭问:“药是什么?”
“药,是缚蝶计划的中心人物。蝶的作用是通过跟修仙之人交-合,使其功力大增。
“而药,就是蝶更上层的人,[药]炼成之后,同蝶交-欢,能够诞下更强劲的[苗蝶],而苗蝶成长以后,又会称为新的蝶。”
那么这意思便是,药和蝶就是初代的…生-殖工具,他们要蝶和药结合,无休止诞下苗蝶称为新的蝶,这样就有无穷无尽的蝶供那些贪婪之人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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