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情况很古怪,我一听见风声就立即跟条子们通电话,他们更早获得了消息,但却按兵不动。甚至告诫我别轻举妄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来冷处理。」鸳鸯茶看过图片后,又说:「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我也判断不出是何原因。老婆,你千万收住性子别当场耍泼,那些人被激怒后会随时要了你的性命!先听他们说,等釐清缘由咱俩再定计。」
我默然点点头,将所有图档和通话记录删除干凈,当作完这些,一个敦实的轮椅男在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陪同下,走进了雨篷。他们先从地上捡起包清点一番,确认无误后又回到那人背后,泥塑木雕般僵站,视线像无形的手游离在我皮装坦露出的皮肉间,猥琐地奸笑。
「湿噠噠地裹在身上不难受吗?脱了吧,像咱们这样光膀子多舒坦啊。」轮椅男扫了一眼大包,笑了:「数目是对的,但瓶子破了好几个,这些就不多计较了。知道为何指定要你送来?我就想看看能将伊腾顿豺狗帮老大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长啥样,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身材真好,脸蛋也够漂亮,看得老子都勃发了。九号,你们姐妹会为何要抢咱们的货?」
「嗐,我还以为你有更高追求,原来趣味那么低,好吧。」我缓缓褪下皮装,绞干长发,穿着内衣走到轮椅男面前转了几个身,让他看个够。
「誒?别解奶罩,衣服不必全脱了。来,坐到我腿上来。女人如画,总需要一些遮羞物,全都光着就像肉铺的牛羊肉,反倒不性感了。姐姐,你怎这么放荡呢?」轮椅男见我正待脱得赤条条,慌忙伸手製止,忽然作出一付吃惊的模样问:「咱们第一次相见,你就这么投怀送抱啊?真好,难怪豺狗帮老大爱你爱得连命都不要了。你的身子我可不敢看,但凡偷看古斯塔夫覬覦的女人,可是会被挖去眼珠的。上面那群贼婆娘,都像你这么热辣吗?」
「那是药店老板请我们去取的,目的嘛,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将你等吸引到此,好为他脱困,咱们何时抢过你们货包了?」这个轮椅男嘴上说一套手里又做一套,将我当胸抱在怀中,揉捏起乳房来。我只得侧过脸去,答:「不全那样,大概也只有我才是吧,古斯塔夫?」
「誒?你怎么一脸困惑?古斯塔夫就是鸳鸯馆老板的名字啊,哈哈,你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真是笑死人了。」他与身后几个壮汉闻听,乐得前仰后倒。笑过一阵,他轻咳几声,说:「原来如此,那药店老板现在人在哪?你们又是怎么与他勾结在一起的?不知道此人是专为我们干活的吗?连实验室都给他搭好了,却不发一言转换了门庭,这笔帐又要怎么算?」
「老大,你似乎误会了,他从未投效我们,在一天前咱们甚至都不认识,哪来的勾结在一起呢?事实上他是被咱们强行绑架到此,所以才会绞尽脑汁,让你们白费精力替他出头。」
「有意思,你们干嘛绑架他呢?又想问出什么?据说你是打手中带头的,这家伙真幸福,还能被女人抓获。」轮椅男着人搬来一张铁凳,示意我坐下,问:「那他还活着吗?」
「当然,好吃好喝款待着,象个大爷似的,至于为什么逮他呢?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假若你没事可干,那几位也愿意听废话,我很乐意告诉你们原委。」我掐头去尾挑了几个重点描述给此人知道,叹道:「药店老板很不配合,一肚子坏水耍我们,所以挨了我几顿打。」
「药店老板本来就很贱,随便打。不过咱们想听细节,由你这种美人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叫人想入非非,比看电影更爽。」无聊人士们在我抑扬顿挫的描述下,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这等好事?老子早就听说过你们这个淫窝总爱羞辱男人,今天算长见识了。能被你折磨,他可真走运。那么姐姐,你能带咱们也踏上极乐天堂吗?咱们这群弟兄整天在外打架,身心都很疲惫了,很想被人照顾,真希望陷在安乐窝里住几天呢。」轮椅男说着说着,脸上邪光四射,居然腾地一下站起身,在泥地间来回踱步,撞见我诧异的目光,说:「没什么,年轻时我就觉得电影里坐轮椅的都是头面人物,只是过把癮罢了。那你们问出秘密了没有啊?药店老板还有个女友?这真是头一回听说。好吧,那何时能将他交还咱们?」
「最快今天下午,最迟明晚前,总之问出秘密,他随时可以离开。」我耸耸肩,答。
「既然货验了,人我们也打算验一下,方便送几个兄弟进去吗?让他们看看药店老板缺没缺零件。」敦实男抚弄着我的脸蛋,手指开始摩挲起双唇,叹道:「其实我更想亲自走一趟,但老子比较怕死。你干嘛伺候豺狗帮老大呢?那家伙除了手上有几个钱,就是个懦夫啊。」
「没问题,你自己挑人吧,如果你真愿意随我上去,我也能像伺候药店老板那样让你尽兴而归哪。」我心想鸳鸯茶哪怕再次,长相也甩你十几条马路,仗着人多势眾欺凌一帮弱质女流的家伙,居然也敢叫别人是懦夫。心底可以藐视,但嘴上仍要恭敬,我故作羞涩避开他火辣辣的目光,局促地摆弄文胸花边,问:「那我该怎么向她们报上你的威名呢?」
「Nobody,就说是铁狼骑军的二当家好了,等他们去完觉得安全后,你们再回这儿来,就咱俩,老子会叫你心满意足的。」他走出雨篷,从人群中挑了两个瘦猴,挥挥手算作暂别。
我正在前方引道,冷不防地被人猛踹了一记屁股,滚翻在泥泞中,下黑手之人立即骑将上来,拔出匕首就打算刺击。纪律涣散的流氓们围着边看边笑,我惊出一身冷汗,忙拧住他腕子开始角力,方才记起这张脸来。此人是蒙蒂塞洛大战时冒进冲入树林的小子,那时的我见他磕头求饶,哭得涕泪横流,身为同性实在无法忍受男子受辱,这才一把拧住他胳臂轰了出去,最终被蓝花楹破相才得以生还。作为救命恩人他不感激却也罢了,居然想杀了我。
哪怕我身被重创,体力已是大打折扣,但撞见这么个是非不分,恩将仇报的家伙,心头怒火勃勃燃烧起来。破相小子见刀刺不下去,又抬起一条胳臂施压,最后连身子都扑了上来。刀尖正游离在心窝前一寸,此人听见四周都在嘲笑他是个娘炮,连个女流都弄不死,便愈加下死手。我照准他张大的嘴狠狠捣了进去,再将拳头一旋,立即崩掉两颗门牙。
破相小子哪吃过这种痛,手上尖刀力量顿减,我趁势扑腾起身,夺过尖刀踢得远远。
「别打别打,我错将你看成另一个贼婆娘了!」小子挣了几下,手腕纹丝不动,不由嚎哭起来,叫骂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哪怕这样也报不了仇!你敢不敢松开咱们再来?」
轮椅男探出半扇身子扫了一眼,又缩了回去。走在前方的两个瘦猴朝我走来,掏出一把刮刀,和顏悦色地说:「松手吧,你没见他哭鼻子了?这种姿势容易叫人想入非非。来,小姑娘,用刀将他割喉吧,像这种废物留着,也只会给咱们丢人现眼。」
破相小子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哪来的蛮力挣脱出来,狠狠将我蹬倒拔腿飞奔,结果还没跑出三十米,背后的枪响了,这家伙就这般稀里糊涂地直坠阎王殿报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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