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荷美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玩着保养得当的手,十个红指甲艳丽又冷酷,布尔汗夹着雪茄微笑:“荷美夫人,还是要多谢你。”
她、没有供出他。
荷美旁若无人,扫一眼陈茵,她已经很久没有讲话了。
布尔汗眼力也落在她身上,这人,他在金狮子见过。
保镖进来,布尔汗抬眼,说句:“要是累了,荷美夫人可带着她在我这里住一晚。总统府房间多的是,热水也够。”
不等人回答,大步出去,门被锁上,外边站了一排拿枪的安保。
“泰什打来卫星电话,加朗终于坐不住。”
布尔汗眯眼,“集齐阿卜杜勒手底下所有军队,踏平南边。”
保镖领命,即刻去办,一人慌慌张张冲进来,“股市大乱,股市大乱。”
布尔汗不耐烦皱眉:“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总统,因为总统的事。”
布尔汗冷眼盯着他,这人以前是他哥哥的下属,下属脸色胆怯,眼神躲避,卑微开口,“是是是,因为前总统。”
目前布尔汗继位大典还没举办,关于总统此前领导的一系列工作,他其实不好插手,一来,对外他还只是小小署长,没资格,二来,众所周知他是前总统弟弟,要避嫌。
所以才成立一个没名没分的过渡政府,拉自己心腹泰什出来交涉应对所有工作和媒体,自己则暗中组建能源和石油部门,再以干干净净,勤政爱民,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形象上位。
干干净净?
荷美听着外面的声音,冷笑。
陈茵看不明白,但心里非常清楚这个人,他是想杀她们的,刚才还用枪顶着荷美脑袋威胁她,至于是什么事,她隐约猜到可能是她丈夫的事情。
来到落地窗前,看对面尼罗河已经亮起霓虹灯。
然没过多久,外面的布尔汗有一件比股市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稳定军心。
*
同时间。
查尔顿找人把南边代表的尸体全部拖下去,叫扔到尼罗河喂鱼。
四人换了个房间,阿泽对陈野说:“彬哥,人被接到安置在玻璃房子了。”
人是那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陈野问:“怎么样,咱们的外交部长还满意吗?”
是俄罗斯的外交部部长拉夫罗夫,“满意,他很喜欢那座玻璃房子。只是问彬哥你大概几点回去见他。”
陈野看眼表,现在是六点半。
“罗杰那边呢?”
“派的人在港口,但是下来的人没有见到Amoco的理事,水下的人盘问过,船只轨迹只在沙特停留过一天不到。”
阿泽又说:“机场那边,青峰派人盯住,也未看到照片上的人。”
陈野露出一个笑,“两条腿的蛤蟆变成王子了?”
阿泽说:“我现在去沙特。”
“暂时不用,他不来,咱们就去香港找。”
阿泽其实不太明白,Amoco的人算是捡漏的,钱是莱伊出的,他们只需要过来开采石油就行,稳赚不赔的,可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想了想还有一件事要讲:“她们被布尔汗扣在总统府了。”
陈野再看眼表,六点三十五,“她受伤没?”
“美姐说是没有的。但她好像开了枪。”
陈野抬眼盯着他,眼神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你去盯着哈米蒂带着快速支援部队去阿米尔山。”
“另外让大东通知努尔族长准备准备出山。”
“那、”阿泽想知道彬哥是不是要亲自去总统府救她,布尔汗不会死,且总统府戒备森严,现在所有的人已经全部分散出去,要他们现在到,难,而查尔顿的住宅是离总统府最近的。
“别磨叽,赶紧去。”
临上车时,阿泽拨给一个人。
*
七点整。
轰隆巨响,奈瓦沙带领的军队与泰什带领的军队在南北两边交界处打得六亲不认,子弹炮火轮番轰炸。
靠近边界的原住民,根本来不及收拾行李,慌乱跑路。
由于泰什带领的军队之前由阿卜杜勒掌管,精锐其实并不乐意听从他的,而奈瓦沙狼子野心,在指挥室里砸掉民兵递过来加朗打的电话,“我再讲一遍,等我们杀了布尔汗,再回去向长官报喜!”
民兵不敢说话,更加不敢直视奈瓦沙的眼睛,人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战士应该光荣地牺牲在战场上!”
甩开,民兵燃起斗志,忠诚敬礼:“是!”
同时间,所有国债以极低价格被罗杰买空。
泰什电话还没拨过来,不远处直升飞机声音响起,以为是那边要往这边扔炮火,军事频道:“是总统!”
布尔汗一袭军装于滚滚浓烟当中稳步地朝军队大本营走过来,他上边看了,不是不敌南边,而是根本不服他。
好,好得很。
虽然他没有他哥哥那般强势,但他有一个爱兵如子的称号,军队中有人嘀咕,“各位,我布尔汗从来都不是当逃兵的人,你们的家人在等你们,我的家人也在等我。可是,一旦他们踏平北边,我和你们的家人都将不复存在,难道日后要踩着家人的尸体过活吗?!”
前方机关枪的声音直线逼近,布尔汗面色严肃,“我们斗争是为了这片土地的未来,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是为了我们小家的未来!不是为了我,你们摸着良心,对着主,你们看看自己现在哪有军人的样子,怄气,散漫,不服从命令,对得起你们一身军服吗!?我相信,阿卜杜勒司令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失所望!”
所有人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燃起浓浓斗志,布尔汗趁热打铁:“我布尔汗一定与你们共进退!”他接过泰什递过来的防弹衣,“我代表苏丹上下所有人民,恳请大家务必保卫家园!”
敬礼,接着九十度鞠躬。
这是一个未来总统的气魄,格局,前线战地记者报道,身后军人:“我们要战斗,我们要为我们的家人战斗!”
“冲啊!”
查尔顿看笑了,若是此战打赢了,苏丹国债一定会冲上云霄。
几人举杯看向陈野,“马上咱们就要成为苏丹最大债权人了。”
陈野笑了笑,再看一眼表,七点半了。
“几位,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家。”
“大家觉得奴隶这个词要怎么解释。”
查尔顿放下酒杯,不知为何,他不想喝酒,只想喝他泡的茶?尤其是那天晚上的茶。真是见了鬼了。
还是慢悠悠说:“一个没价值的劳动工具。”
陈野看向另外两人,笑得谄媚,“是是,总长说得在理。”
陈野支着脑袋,脸上没表情,另外两位又不傻,看得出来他并不满意这个说法,查尔顿也有点理不清头绪,换句话说,他根本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错了。”
查尔顿看他,陈野说:“既然是劳动工具,怎么会没价值呢。”
另外两人怯笑,“陈先生,我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陈野不耐烦,“不明白去死。”
两人当即闭嘴,生怕他掏出枪让他们脑袋开花。
查尔顿自然脸色不好,毕竟这是他底下的人,这不相当于打他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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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咦内容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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