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澹他,竟也没有避忌男女之防。
将宝珠赠与她时,指腹再一次磨蹭过半拢的手指内侧。
只是对方面上的表情分外平静。
有心亦或无意,许娇河一时也难以分辨。
“娇河君,那今日便先如此,紫台到访,我还有些事要与秉礼长老商议。”
明澹泰然自若地站起身,许娇河为了掩饰微窘的心境,忙道:“那我送送宗主。”
“不必。”
明澹温温然的视线顺着许娇河的面孔一路下滑,落在她颈项间貂绒斗篷的杏粉色系带上,殷切关怀道,“冬来天寒,娇河君素性体弱,还是要善自保重,多添置些衣物,以免若昙心疼。”
……
明澹走后,许娇河拿着他送来的烫手山芋,第一次拜访了纪若昙后山的闭关之所。
同样要走过一道摇摇晃晃、随时会跌入万丈悬崖的浮桥。
有了通往荡心池的几次经历,许娇河这次尽管依旧腿软,竟也一个人无比缓慢地走了过来。
守门弟子见是她,询问来意之后,转身进入黑黢黢的洞府之内。
不多时,黑暗中传来一阵铜环扣响的沉声。
许娇河等候半盏茶的时间,守门弟子再度现身,将她迎了进去。
两人走过一小段路,待到光亮全无处,守门弟子驻步,示意许娇河:“请您一直向前走。”
许娇河按照他的指示,又走了片刻,黑暗尽散,灯光乍破。
与明澹的荡心池不同,纪若昙的闭关之所分外简朴,只里里外外无根自浮着无数盏缥缈灯火。
灯火的颜色也并非寻常油灯昏黄,而是与水灵根呈现的灵力相近的青蓝之色。
纪若昙阖目打坐,身影隐在灯火照亮不到的暗处。
蓝盈盈的光芒,衬得他面孔胜雪清冷。
许娇河绕开大大小小、有低有高的悬灯,徒步靠近他,发觉他的气色比欲海初归时好上许多。
她在纪若昙打座的莲台边沿轻轻坐下。
纪若昙随即睁开眼,无星无月的目光之中,两朵皎洁的昙花瞬开明灭。
许娇河想问他正在做的事情进展可否顺利。
彼此相顾无言,纪若昙已经心有灵犀的半合双手——第三枚灵剑碎片自他手中映入许娇河双眼。
剑尖、剑刃、剑柄。
三块碎片组合在一起,模拟出灵剑破妄的雏形。
只是剑身和剑柄的连接部分,尚有两块还未集齐。
许娇河思及一枚碎片为一重境界的因果,欢喜地展颜看他:“你恢复洞彻期的实力了是不是?”
“嗯,丹婴说你有要事寻我,所为何事?”
丹婴,是守门弟子的名讳。
纪若昙虽只得游闻羽一人为弟子,但丹婴自少时便陪伴在他身侧,共度百余年,情谊非比寻常。
这洞府清寒异常,常年置身于内院,衣衫不甚厚重的许娇河被冻得搓了搓手臂。
她干脆脱下鞋履,抬腿坐上宽大的莲台,整个人仿佛寻找热源的兔子般,腻腻歪歪靠着纪若昙的手臂道:“有事自然是有事,人家心中想你……这算不算最要紧的事?”
“……”
纪若昙没有说话,掐诀打坐的手臂却无声向外舒展,拥住许娇河被风毛覆盖的肩头。
他用灵力烘热了自己的身子,此刻许娇河倚着他,便仿佛依靠着人形暖炉。
僵冷的感觉被驱散不少,许娇河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她犹嫌不足,得寸进尺地膝行向前,撩开纪若昙的道袍,柔弱无骨的上半身嵌进了臂弯间,与只着内衬的纪若昙相贴。
“好暖和……”
“要我说,夫君你也别把这闭关之地弄得如此冷冰冰嘛……外面本就天寒地冻,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遭,这次又是寒上加寒,人家冻坏身子会生病的……”
闭关本就是为了隔绝与外界的往来,在清苦的环境里勉力修行,达到突破上升的目的。
许娇河空有纪若昙赐予灵根引路进门,却从未有一日认认真真修行过。
她娇气懒散地抱怨着这不好那不好,要求纪若昙整改。
纪若昙也不曾出声指正她的荒唐之言。
他收紧环住许娇河腰肢的手臂,如那日游闻羽的所作所为一般,将下颌支在许娇河的颈窝。
湿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肌肤之上,弄得许娇河又酥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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