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捏破阵符,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来不及劝和的露华。
……
仔细算来,已过亥中。
应是宵禁休憩的时辰,各峰之间若无要事也不会再随意走动。
孤身一人的许娇河到来得猝不及防,把守门的弟子愕得瞪大了眼睛。
他们连忙行礼:“见过娇河君。”
许娇河理也不理,径直穿过门庭,来到游闻羽起居的院落。
她站在没有亮光的大门前,一边拍门一边喊道:“游闻羽,你出来,我想喝酒!”
紧随其后跟来的弟子们一左一右,面面相觑,迎合也不是阻拦也不是。
游闻羽并未第一时间开门,许娇河耐性渐失,拍得更加大力。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紧闭的门扉才发出吱嘎的开启声。
湿漉漉的水汽扑面而来。
许娇河定睛一看,却是披散的长发与呈露的肌肤,形成夺人呼吸的黑白二色撞进她的眼帘。
游闻羽刚沐浴完毕,堪堪披了件元青色的道袍在外面,脖颈和胸膛上仍有淋漓的水迹。
廊下只悬了一盏薄灯,屋内满室黢黑。
越发衬得游闻羽修眉高鼻,目似点漆。
他甚少穿这般浓重的颜色,一股与平日截然相反的压迫感朝许娇河袭来。
不争峰内,分明有独立的浴房。
……游闻羽竟然在自己的屋内沐浴!
许娇河呼吸发窘,跟着她来的弟子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迅速溜走。
“这么晚了,师母怎会到小徒这里来?”
游闻羽袒露着身体,并未感到任何不好意思。
他踩着道靴,靠近许娇河几步,水汽间夹杂着过高的体温,仿佛密不透风的网将许娇河捕获。
这,似乎有些太逾矩了……
许娇河虽做好了另觅芳草的准备,但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接得住游闻羽的“坦诚以待”。
她下意识倒退两步,嗫嚅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忽然来了兴致,想找个人喝酒而已,你若在忙,便忙你的,等下次得了空我再来就是了……”
“小徒不忙,随时可以奉陪。”
游闻羽瞧着许娇河的头低到不能再低,撤退的脚步亦不曾察觉身后错落的台阶,再差半步就要踩空跌下,他索性长臂一展,握着许娇河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小心脚下,师母。”
许娇河低低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空闲的手已然径直撑在了对方赤/裸的胸膛上。
她想要逃开,又被游闻羽牢牢钳制:“师母何必如此畏惧于我?”
他一面询问,一面伸手将覆盖在额头的湿法捋到脑后,露出一张毫无遮掩、锋芒毕露的面孔。
这般逾越的距离。
这般出格的搂抱。
更何况,她与赤身的游闻羽相对,刚才还被跟来的小弟子们给看到了。
许娇河镇定不得,满脑子皆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如何还能回答游闻羽的问题。
然而游闻羽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往她的痛楚再次戳去,“不过,小徒始终有个疑问,还盼师母为我解惑——师母时时避我如避猛虎,究竟是真心不愿与我亲近,还是,害怕师尊的责难?”
许娇河一怔,猛地抬头:“我几时怕过你师尊了?!”
游闻羽抿着薄唇,又是一笑,激将道:“既是不怕,今夜还要不要与我一同饮酒?”
“话说回来,不过饮酒罢了,若这般师尊也不能谅解,那师母委实也过得太辛苦了些!”
许娇河的心防逐渐被他撩拨得松动几分,可思及屋内沐浴过后的涓涓热气,心中不免带上几分嫌弃,拧着眉道:“你这屋内尽是湿气,沾在衣衫上黏糊糊的,如何能够喝个痛快?还是算了吧!”
“那有何难,我带师母去个好地方便是。”
游闻羽捏着许娇河纤细的手腕,无须使出多大力气,便将她拉进了屋里。
四周用灵力催动的壁灯却是不开,只随手凝起术法,点亮了桌上的一方油灯。
微薄的光线映照出许娇河眼前的视野。
屋内冷清清的,窗外偶尔有寒鸦飞过,传来嘶哑嘲哳的鸣叫。
游闻羽没有限制许娇河坐在何地,只是转身背朝于她,绕过浴桶来到床前。
他随意蹬开道靴,光脚站在冰凉地面,拎起床上的里衣,那件元青色的道袍便顺势滑落下/身。
许娇河看得愣了愣。
蜿蜒在游闻羽脊背之上的鞭痕又转眼将暧昧的气氛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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