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对她产生?了迟来的爱。
就此粉碎吧,不重要了。
温岁要的东西已经得到?,颜明萤转来的钱够她拿去毫无压力地抚养孩子一辈子。
她玩够了,从此,不想再看见他了。
回?忆里的雪停,温岁起身去睡觉,她将撕完的日历扔进垃圾桶,犹如将过去一年的失望和苦痛也一并丢弃,她如释重负。
“未来的三天内如果有个男人来找我?,你就把我?房间右手边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拿给他。”
“告诉他,这次,他不会有可能找到?我?了。”
——
nteton分公司,上午九点。
年末的最后一天,老板罕见地给全公司放假。
张存澜可高兴,自己原本还担心?晚上加班没?法跟老婆去约会呢,出?于保险他小心?翼翼地问祁鹤:“祁总,今晚真没?加班?”
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他努力抑制住狂笑,嘴角疯狂抽动:“谢谢…谢谢祁总!”
不过今天都没?有会议要开,自家老板倒规规矩矩地穿起西装,拾掇得比出?席资本峰会还要隆重,最重要的是,他今天心?情好。
张存澜跟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会见风使舵、察言观色,这几个月老板忙着签约谈合作,还有和温小姐……的那些?事,总显得疲惫。
除了今天,是久违的容光焕发。
老板心?情好,他这个当助理的自然也替老板高兴,临走?前张存澜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祁总,约会快乐啊。”
“回?去陪老婆吧。”阳光拨云,温煦地打在男人侧脸,映照得脸上绒毛栩栩生?动。他柔和地笑,望向沙发角的首饰盒和手捧玫瑰。
卸下棱角,添了平凡的烟火气和人情味,眉眼的冷戾和凉薄被柔化,丝丝缕缕地沁着憧憬和向往。
张存澜私心?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他出?去替他阖上门。
窗外暖阳依旧。
温岁和江随踏上了回?国的班机,指针指向十二点,女孩走?上台阶的脚轻顿,回?头没?有焦点地望了一眼远方。
“在看什么?”江随问她。
“没?什么。”她毫无留念地回?头,“走?吧。”
祁鹤按照约定来到?咖啡店,他郑重其事地将花和戒指藏在旁边的椅子,坐得端正。
十二点,进来的不是温岁,是褚遥。
褚遥进来后坐在他正对面,没?有表情。
祁鹤没?反应过来,脱口问:“岁岁呢?”
“离开英国了。”褚遥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至于去哪儿——你无权知晓。”
她余光瞥见玫瑰花束露出?来的一角,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残忍,但?必须要说?。
“祁鹤,我?来是为了替她转告你,你们分手了。”
他脑子轰地一下。
不死心?地追问:“她去哪儿,要分也是她亲自来跟我?说?分,我?不接受。”
“亲自?你多?大脸啊。”褚遥嫌咖啡太苦多?加了几勺糖,“你大可以?动用一切关系去找她,看找不找得到?,岁岁从开始就没?想过跟你认真。”
“很难接受吗?腻了厌了而已,祁鹤你们家之前是怎么对她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真那么天真啊。”
我?不相信。他一遍遍地重复:“她说?过不会失约……”
“骗你的啦。”褚遥嬉笑着挑眉,“喜欢吗,这种给你希望又给你绝望的感觉?你一厢情愿而已,补上钻戒?哈哈哈,你补得上她碎掉的心?吗。”
“你承认过她是你的妻子吗?你维护过她吗?那些?酸女指指点点,诅咒她早点离婚早点让小三上位的时?候你在哪儿?钟姒一次次地去挑衅她你又在哪儿,你有解释过自己和钟姒的关系吗?”
“她生?日那天你回?来过吗?你答应的东西你转头就忘,你有在乎过她吗?她满心?欢喜地等?你回?家,等?了一夜,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有创伤性?幻想症,她最痛最难的时?候才会喊爸爸。”褚遥的眼眶红了,“她爸爸对她最好,她爸爸用自己的命换她。你是怎么做的?”
创伤性?幻想。祁鹤呆住。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褚遥稍稍仰头让即将汹涌的泪水回?去,“她会记日记,编辑短信发给她爸爸,那个根本不会有人回?应的号码,她接受不了她爸爸的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祁鹤你告诉我?,她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我?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自责地抱头,“我?不知道她有创伤性?幻想症,我?真的不知道……是我?不对岁岁,是我?不对。”
“我?在改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祁鹤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不要这样对我?,岁岁,求你。”
他轻声地呢喃。
调匙撞到?咖啡杯壁,褚遥抬起头,正好看到?一滴泪落在男人的手背。
他颓败地不敢看她,无声地哭泣。
能让他真情实?感地掉眼泪,褚遥想,温岁真算发挥超常了。
但?自己一点都不可怜他,他活该,活该被骗,活该被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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