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陽：「啊？師父在哪呢？」

蝙蝠男走到齊翔身邊，低下頭看著躺倒在外牆上的他。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沒有從小被父母拋棄過，沒有被人帶有異樣的眼光看待過，沒有遭人嫌棄地長大。」

「可是我有什麼錯？帶著超能力出生的超凡者有什麼錯？我想改變世界，又有什麼錯？」

「在普通人眼裡，超凡者就是異類，我們明明那麼優秀那麼厲害，為什麼卻得不到世界的認同？」

他越講越激動，一把將地上的齊翔整個拎起來，「喂，你給我醒醒。」

「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把超凡者關進矯正所和超凡兒童學院，而不是把普通人關起來？」

「就因為我們是少數派，我們就要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嗎？」

「明明我們才是新人類，我們才是進化者，我們才是掌握更多力量的人，為什麼我們不能主宰這個世界？」

「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把世界改造成更適合我們生活的存在？」

「為什麼要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危犧牲我們的自由？」

「難道我們就沒有人權嗎？」

張東陽一個不留神，讓手裡的齊羽沖了出去。

齊羽一頭撞在蝙蝠男的腰間，對他拳打腳踢道：「你放開我哥！」

蝙蝠男一把將齊羽推倒在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明明你也是超凡者，為什麼你不能認同我的理念呢？」

「和平不能為我們爭取來話語權，只有暴力可以。」

「沒有人天生喜歡暴力，都是這個世界逼我的。」

「組織沒有錯，我也沒有錯，我們不過是為了超凡者這整個群體的自由和人權在抗爭罷了。」

齊羽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

「你說完了嗎？」突然，橫空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蝙蝠男的手。

齊翔抬起頭，看著蝙蝠男道：「可以鬆開我的衣領了嗎？」

蝙蝠男和齊羽都驚呆了。

「不、不可能！」蝙蝠男轉頭看向齊翔，尖叫道：「你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齊翔一點一點地把蝙蝠男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掰開，對著他道：「你說了這麼一大堆，可是為什麼，超凡者活，就一定要讓普通人死呢？」

「為什麼一定要把兩者放在對立的兩端呢？」

「你們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區別於人類的另一個物種嗎？」

「你可別搞錯了，哪怕你擁有超能力，你也還是一個人，你是人類的一部分，是大眾的一部分。」

「我從來不覺得超凡者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超凡者和普通人對這個世界來說，同樣重要。」

蝙蝠男爭辯道：「我們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齊翔追問道：「是因為你比普通人強大所以你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嗎？那如果我作為一個普通人打敗了你，你又算什麼呢？」

「你不可能打敗我。」蝙蝠男一邊額頭冒汗一邊下意識地反駁他：「我們不一樣是因為，我們在為了全體超凡者的人權而戰鬥。」

「你可以不認同我的理念，但你不得不承認，因為有我這樣的人的存在，超凡者的人權才能得到一步步的實現。」

蝙蝠男瘋狂地指著所有人道：「世界不是由你這樣的膽小鬼改變的，而是由我這樣的革命者改變的。」

「你們，」他看向齊羽和其他所有小孩，神色癲狂道：「尤其是你們這群超凡兒童們，誰也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抨擊我們，我們是為了你們的未來在抗爭！」

「不要偷換概念。」齊翔開口打斷他的話：「革命者什麼的，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你有問過別的超凡者的意願嗎？你們不是靠拐賣人口來擴張你們組織的成員的嗎？這又算哪門子的革命？別開玩笑了，靠暴力和洗腦改變這個世界，是根本不會有人真心認同的。」

蝙蝠男後退幾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們目組織的使命是崇高的，我們是為了全體超凡者的人權而戰鬥。」

「你在說什麼屁話！」齊翔暴喝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超凡者的人權而站，可你把他們綁架過來的時候，有考慮過他們的人權嗎？」

齊翔指著李平安等人道：「他們難道不是超凡者嗎？不是你們要為之爭取人權的一份子嗎？難道你所謂的爭取人權首先是要建立在踐踏別人人權的基礎上的嗎？」

蝙蝠男滿臉是汗，在不斷後退的過程中，不小心絆到什麼物體，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的。」

齊翔一步步走上前，走到他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憐憫道：「你所在的組織想要為超凡者爭取人權，可最不在乎超凡者人權的恰恰也是這個組織，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蝙蝠男抱住耳朵哀嚎一聲，似乎不想要再聽下去。

心中一直以來堅信的信念被人無情地打破，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眼看對方已經心理崩潰，喪失了鬥志，齊翔轉過身，走到齊羽身邊，拉起他道：「不是說了讓你帶著他們先逃跑嗎？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齊羽呆呆地看著他，還沉浸在他剛剛的那段話中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