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拍賣是在入夜之後,宋連雲在王府里一直適應假髮,練習了好久才登上馬車出門。
除了宋連雲,沈滄還命暗衛喬裝打扮成宋連雲的下屬,跟著宋連雲一塊去花滿樓。
宋連雲之前和花滿樓的媽媽打過照面,便避著她走,到了花滿樓也是由白蔭假扮的下屬去交涉,花錢上了二樓的包間。
二樓的包間窗戶可以向內打開,打開窗便能將一樓一覽無餘,一樓中央已經清出來了一大塊空地,到時候花魁出場就會落在空地上。
「公子。」白蔭俯身到宋連雲耳邊,「咱們的人已經摸清了二樓包間裡都是哪些人。」
能夠到二樓的,都不會是普通的逛青樓的男人,不是巨富之人只能在一樓看熱鬧,連參與競價的機會都沒有,青樓一貫都是這麼搞。
「都記下來,回去之後報給王爺。」宋連雲低聲。
參與此次花魁拍賣的人,也不知有幾個跟荀棋一樣,對梁邊月的身份一清二楚,這個只能靠查,查完了,有一個算一個,誰都逃不掉沈滄的清算。
往小了說,明知梁邊月是梁家女,被人弄到了花滿樓還來參與競價,拿她當成玩物看待,是不仁不義,往大了說,當年梁疆出事,指不定有誰的手筆,這是叛國。
無論什麼罪名,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公子,你看。」白蔭指向一樓,花滿樓的打手推著一個巨大的木質酒杯到了中間,「他們是想搞什麼?」
宋連雲眸色一暗:「抬價。」
酒杯巨大,能夠容納下一個成年人,用來裝誰的一目了然。
和宋連雲見過的某些富豪癖好相似,富豪們會把好看的女孩男孩當作吃飯用的容器,盡情褻玩,花滿樓搞的這一出,道理相同。
而弄出花樣來,無非就是為了激起男人們的欲望,把價往高了叫。
白蔭和其他幾個喬裝的暗衛臉色都不太好看。
整個花滿樓里都在議論今年花魁拍賣的創意,嬉笑聲不斷,宋連雲的耳朵還捕捉到了污言穢語。
人聲直到一樓的兩面鼓被敲響才漸漸平息,鼓聲急促,越來越快,不斷拉高人們的期待值。
在鼓聲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從上空中散落無數的花瓣,如今正是春日,各色鮮花璀璨,在紛紛揚揚的花瓣里,梁邊月抱著琴緩緩落下。
驚呼聲絡繹不絕,拍手叫好者的聲浪快要衝破花滿樓。
梁邊月抱著琴準確無誤落到了酒杯中,她今日穿了一襲淺粉色的衣裙,用的料子很輕很柔軟,人落下後,裙擺散開像極了一朵花。
花瓣又落了一會兒,將梁邊月簇擁,戴著面簾的梁邊月將琴橫放在酒杯上,跪直了身子,指尖撥動琴弦。
花滿樓的媽媽在琴音中現身,捏著嗓子高聲說話:「各位,花滿樓今年的花魁正是小月兒,可還滿意?」
起鬨的人一個又一個,如狼似虎地盯著梁邊月,恨不得將梁邊月拆吃入腹。
「勾媽媽,小月兒怎的還擋住了臉?」有人疑惑問道,「我們不能看了?」
勾媽媽扭著腰直笑:「不是我吹牛,小月兒是我花滿樓好多年來最出色的一個花魁,跟以前的當然不一樣。」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起鬨聲。
「不過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還是給各位準備了別的,保准你們眼前一亮。」勾媽媽拍了拍手。
下一瞬,水幕從高處落下,盡數澆在了梁邊月的身上,輕薄的衣衫頃刻間濕透,凍得梁邊月身體發顫,而花瓣漂浮在了水面上,緊緊黏著梁邊月。
「公子,他們潑的是酒不是水!」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
宋連雲手中的瓷杯「咔嚓」變成了碎片。
欺人太甚。
被酒水澆透的梁邊月更是我見猶憐,人們更加躁動不安。
「誰能與小月兒共度良宵,就看各位的本事了。」勾媽媽甩了甩手帕。
「勾媽媽。」二樓包間傳出話來,「我家主人要替小月兒贖身,你開個價吧。」
宋連雲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偏了偏頭:「是荀棋?」
白蔭:「正是荀棋。」
宋連雲點點頭,希望能夠順利。
勾媽媽臉上的笑容一凝,她還指著梁邊月給她源源不斷賺錢呢,怎麼就有人要給她贖身了?
見勾媽媽沒有應答,傳話的人又道:「我家主人不缺錢,勾媽媽儘管開口就是。」
荀棋是想靠一口價拿下,免得多花銀子,可二樓包間裡坐著的,還真不差有錢人。
「是啊,勾媽媽開價吧,我也願意給小月兒姑娘贖身。」
「這個又是誰?」宋連雲問。
白蔭火速判斷了聲音來源:「是昭王世子。」
昭王世子?
昭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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