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雲要扮柔軟,還是沈滄伸手扶宋連雲下的馬車,宋連雲感覺自己真是做作。
飛鴻居的門口有人守著,還擺足了書案和紙墨筆硯,一個中年胖男人在門口解釋規則。
要進飛鴻居參加百花會的人,得寫一篇文章,交上去看過之後,確定是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才能進去,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想混進去還得想點法子才行。
宋連雲心中暗笑,這百花會的組織者倒是想得周到,只可惜,文攔不住沈滄,武攔不住沈滄的暗衛,這百花會註定了今天會被他們攪亂成一團。
「挽住我。」沈滄低聲對宋連雲道。
宋連雲心裡彆扭了一下,極為不情願地挽住沈滄的一條胳膊,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很柔軟。
「公子也想參加百花會?」門口的胖男人笑嘻嘻地把沈滄攔下,「那公子可敢試文?」
沈滄再怎麼低調,周身的貴氣還是掩不住的,在人群里也十分出眾,胖男人會一眼注意到沈滄再正常不過。
「這有何難?」沈滄揚手,「筆墨伺候。」
宋連雲習慣性地去幫沈滄磨墨,沈滄見狀順勢而為,心情也好上了兩分,撩開衣袍在書案前落座。
比起有些人坐在書案前抓耳撓腮,沈滄提筆蘸了墨,幾乎是沒有遲疑就落筆。
宋連雲隔著薄薄的一層帷帽紗,側立一旁看沈滄寫文章。
沈滄自小就由最好的老師教導,魁縣再是讀書人聖地也比不上皇子的老師,更何況來參加百花會的讀書人里,很多人水份很大。
在旁人抓耳撓腮之時,沈滄已然一氣呵成寫下了一篇文章。
「拿去。」沈滄很是囂張。
胖男人顯然很意外,他不懂文章怎麼才算寫得好,可見沈滄行雲流水,字也寫得好,文章想必也不會差。
立馬叫了人把沈滄的文章送到裡邊去,不多時,便有評判的聲音從裡邊傳來,「文章如行雲流水,字跡更是鐵畫銀鉤,此子才華橫溢,實乃難得一見的才俊。」
一個穿著比胖男人更加體面的男人從飛鴻居走出來:「敢問方才的文章是誰所作?」
沈滄懶洋洋道:「我作的,夠不夠你們百花會的門檻?」
「自然是夠的。」來人客客氣氣地請沈滄進去,「在下是百花會的籌辦者,姓羅,羅藝生,敢問公子貴姓?」
沈滄:「沈。」
對待這些人,還不配沈滄有禮。
羅藝生也沒有生氣,可能是想著像沈滄這般有真才實學的人傲氣也正常,還是把人給請進了飛鴻居。
宋連雲跟隨著沈滄步入飛鴻居,他心中暗自感嘆,這百花會的排場還真不小,飛鴻居的室內裝飾應當也是換過的,顯得雅致而考究,若不是知曉百花會舉辦的真正意圖,只會當今天在飛鴻居只是單純的文人墨客相聚。
「沈公子,這邊請。」羅藝生引領著沈滄和宋連雲穿過人群,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雅座。
宋連雲聽到了好些人在小聲議論沈滄,一是議論沈滄所作文章究竟有多出彩,二是議論,怎麼來參加百花會還帶了一個伴來。
坐在裡邊的人都不是什麼思想保守的人,眼瞧著宋連雲挽著沈滄的胳膊,又戴著帷帽,便能生出不少的猜測。
「沈公子,百花會還沒有正式開始,請您在此稍作休息。」羅藝生還衝沈滄拋了個眼神,「今天您看見的每一個藝人,都是乾淨的。」
羅藝生說完就告辭,還有一堆人的文章等著他看,沒有多留。
宋連雲在羅藝生離開後,開口:「藝人們當然是乾淨的,不乾淨的人,不是他嗎?」
沈滄目光一凝:「所言甚是。」
人的身體哪有什麼髒不髒的,骯髒的分明是人心。
沈滄和宋連雲在雅座上坐下,周圍是靡靡樂音和濃濃的酒香。
宋連雲點評:「要裝就裝到底,哪有讀書人聚會聚成這樣的。」
沈滄手指撥了撥宋連雲的帷帽:「出了這個門,怕是也沒有人承認他們的讀書人身份。」
宋連雲讚嘆:「你罵得好髒,兄長。」
沈滄不安分的手指猛猛顫了顫,宋連雲突然一聲「兄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宋連雲隔著帷帽,看不清沈滄的神情,也就不知自己給沈滄造成了多大的衝擊,他悠然地倒了一杯水,湊近了聞到是酒的味道,便又放下。
「提供的不會全都是酒,沒有水吧?」宋連雲指指點點,「心思好惡毒。」
人醉了酒,能幹出什麼事情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沈滄握住宋連雲的手:「別碰這裡任何的吃食,說不定有什麼髒東西在裡邊。」
宋連雲應了下來,左右無聊,乾脆就挑開一角帷帽看藝人們跳舞。
剛開始欣賞,藝人們就隨著樂曲停了,紛紛退場,有人許是酒吃多了,見藝人們不跳舞了便拍桌而起:「什麼意思?不給看了?」
「公子說笑了。」人有聲而未現身,「各位來參加百花會,想必尋常歌舞也無法令諸位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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