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崇府上。」沈滄說,「葉柘他們都住在劉崇府上,想來很是熱鬧。」
宋連雲來了興致:「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劉崇家偷聽,要是聽到了有意思的回來講給你聽。」
沈滄想到宋連雲每次都能撞到那種事的神奇體質,默了默,倒也不必。
說去劉崇府上聽牆角,宋連雲就不帶囉嗦的,回驛館卸了妝,換上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帶好了防身用的武器,親了沈滄一個就出門。
原州城的地圖白度早就交到了沈滄的手裡,宋連雲揣著地圖,運起內功一路加速,很快就趕到了劉崇府上。
和沈滄預計的一致,劉崇他們今日被沈滄下了面子,還被沈滄的一個男寵羞辱,回到府上必然會聚集在一起破口大罵,宋連雲找到人時,五個人正在屋子裡罵著,中氣十足,看起來中暑對他們的影響還是不夠大。
宋連雲駕輕就熟地扒開了屋頂的瓦片偷看。
屋裡燭火搖曳,劉崇漲紅著臉,正罵得唾沫橫飛:「那宋連雲算什麼東西?一個只會攀附男人的賤骨頭,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吳裕和勸道:「行了,我們在這裡生氣又有何用?要想出氣,還是得想法子。」
馬桓惡狠狠道:「吳兄說得對,我們是得想法子收拾他,否則也太得意了些。」
宋連雲趴在屋頂上,對這幾個人胡說八道的本領表示嘆服,到底是誰得意?反正不是他。
謝常都快把茶杯捏爆了:「我們要怎麼做?」
「今天時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葉柘是最沉穩的,他發話,「明日皇帝和宸王必定還會召見,養足了精神才好應對。」
馬桓詭異地笑了一下:「劉兄,府上養的那些人,你沒遣散吧?」
劉崇:「自然沒有,都是我兒子好不容易搜羅起來的人,哪裡能因為宋連雲就把人給遣散?」
馬桓色眯眯道:「那就叫兩個過來伺候我,今個我可勞累得很。」
宋連云:「……」
劉崇哈哈大笑:「馬兄想要,我自該安排好。」
除了馬桓,謝常也要了人,只有葉柘跟吳裕和沒要。
宋連雲不覺得馬桓和謝常也是斷袖,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斷袖?還全部被他給遇上了?
多半馬桓和謝常就是男女不忌的那一類。
「宴會上勾引宸王那個,我看著還不錯。」馬桓猥瑣不已,「想必令郎調教得好,不如就讓他來服侍。」
劉崇:「不巧,他已經回犬子那裡去伺候了,改明再去伺候馬兄。」
人在劉崇兒子那裡,馬桓也只能作罷。
不過那身段、那臉蛋,也就是沈滄不為所動,非要那個不識趣的宋連雲。
宋連雲在屋頂聽得直犯噁心,心裡把馬桓狠狠數落了一番,此人就是第三條腿當腦袋。
一起罵罵咧咧了許久五人才各回各的院子,宋連雲在到底去聽誰的牆角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了劉崇的兒子。
劉崇的兒子,感覺也是一個不輸劉崇的「人才」。
雖然是原州刺史的兒子,但身上沒有官職,也就未曾出席,宋連雲只知道劉崇唯一的寶貝兒子叫劉麒,長什麼樣還得去瞅瞅看。
把屋頂的瓦片蓋回去,宋連雲悄無聲息地摸去劉麒的院子。
劉麒的院子在府邸深處,一路上宋連雲小心翼翼,借著月色與花叢陰影隱匿身形。
劉崇倒也在家裡布置了護衛,只是這些護衛跟宋連雲比起來相差太遠,想要發現宋連雲還是不夠。
宋連雲摸到了劉麒的院子,見窗戶大開著,乾脆沒上屋頂,找了一棵樹蹲著。
蹲好之後,宋連雲撥開樹葉,方看清屋子裡的情形。
他就說吵得很,原來是宴會上跳舞的男舞伎回了劉府,又來給劉麒跳舞了。
跟在宴會上穿的是正經舞衣不一樣,舞伎們這會穿的是根本起不了什麼遮擋作用的薄紗,隨意扯上一扯就會被撕爛。
穿著輕薄紗衣的美舞伎正、圍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翩翩起舞,那公子哥自然就是劉麒了,劉麒也很是會享受,不但有美人,還有美酒美食,日子快樂得不得了。
劉麒生得眉眼細長,透著股陰柔勁兒,手裡還晃著把扇子,時不時輕佻地用扇子去撩動舞伎身上的薄紗,嘴裡吐出些輕佻浪蕩的調笑。
宋連雲暗自咋舌,心想這劉麒還真是把驕奢淫逸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公子。」宋連雲瞧見在宴會上試圖勾引沈滄的那個舞伎往劉麒的懷裡一倒,熟練地勾住劉麒的脖子,「你說,月郎好不好看?」
劉麒順勢攬住那舞伎的腰肢,手指在他裸露的肌膚上輕輕摩挲,眼神里滿是饜足,「月郎自然是好看的,本公子看上的人,哪能差了?只是今兒宴會上,你竟去勾引那沈滄,可讓本公子吃了好一陣醋。」 說罷,還不輕不重地在月郎的臀上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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