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雲磨好了短刀,在原州城入夜之後換上了夜行衣,又一次找上了劉府。
懷裡揣著暗衛們給的好東西,宋連雲的行動很是順利,劉崇也許是白天累得夠嗆,早早的就睡了,正好方便宋連雲辦事。
一刀下去劉崇會痛醒,宋連雲摸進劉崇的房間下刀前,給劉崇點了迷煙,暗衛營獨家出品,能當蒙汗藥用。
宋連雲輕輕推開劉崇臥室的門,動作輕緩得如同暗夜的微風,沒有驚起一絲聲響。屋內瀰漫著淡淡的薰香氣息,劉崇躺在床上,發出均勻而粗重的鼾聲。
雖然劉崇被藥暈了,宋連雲還是屏住了呼吸,放輕腳步靠近床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他看到劉崇那張平日裡滿是陰狠的臉,此刻鬆弛又毫無防備。
八月暑熱尚未散去,劉崇夜裡睡覺只搭了一張薄毯,宋連雲掀開薄毯,手中的刀精準落下,狠狠扎進劉崇兩腿之間。
劉崇吃痛,身體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可迷煙的藥力讓他沒辦法發出像樣的喊叫,只能從喉嚨里擠出幾聲含糊不清的悶哼。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宋連雲拔。出短刀,帶起一串血珠,劉崇大腿上的傷口頓時鮮血噴涌,染紅了大半床褥。
不給劉崇來一刀,他的道心會不穩。
將毯子蓋回劉崇身上,宋連雲順道還在毯子上擦了擦短刀的血,擦乾淨了才離開劉崇的房間,奔向劉麒的院子。
劉崇今晚睡得早,劉麒則不然,每到晚上就是他尋歡作樂的時候,自然不會早早睡下。
今天馬桓和謝常要了更多的舞伎過去服侍,劉麒屋裡沒留太多人,只有兩個,連他最愛的月郎都不在。
宋連雲就是要讓劉府亂起來,故而在劉麒這沒有用迷煙,而是直接破門而入。
劉麒正赤身裸。體摟著個舞伎調笑,手裡還晃著酒杯,酒水灑得到處都是,猛地瞧見宋連雲一身夜行衣現身,他驚得瞪大了眼,剛要張嘴呼喊,就被宋連雲一刀精準刺入。
短刀只是普通的刀,不會留下任何暴露的線索,宋連雲刺了劉麒之後連刀都沒有拔,翻窗而走。
兩個舞伎被嚇得癱軟在地,其中一個看清了劉麒被刀扎中的地方,兩眼一閉徹底暈過去。
劉麒捂著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湧出,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那扇晃動的窗戶,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慘叫起來:「來人啊!有刺客!刺客!」
在劉麒的呼喊下,府里很快就來了人,只是等到府上的護衛趕到時,哪裡還能看見刺客的半點影子,只有劉麒捂著自己被刺了一刀的部位。
「快!快去找大夫!」下人們都嚇得不輕,他們少爺被人給廢了!
劉府里亂成了一團,連葉柘他們一干人都從自己入住的房間跑了出來,唯獨不在劉崇。
「不好!」葉柘最先反應過來,「快去看看你們家大人!」
一眾人又兵荒馬亂地跑到了劉崇那兒。
葉柘呼喊劉崇的名字沒有回應,也顧不得太多,踹了門就進去,下人立馬點上了燭火。
燭火將屋子照亮,人們才看清劉崇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血染透了薄毯。
劉崇劉麒父子二人都被人刺殺,葉柘這個外人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
馬桓和謝常還是從美人窩裡跑出來的,見著劉崇和劉麒都被人切了,不由得生出寒意,半點興致也無了。
「葉兄,你說會不會是宸王派人做的?」吳裕和小聲道。
葉柘眉頭緊鎖,眼神陰鷙,他掃視一圈屋內混亂的場景,才壓低聲音回應吳裕和:「十有八九是他。」
沈滄此人,當真是狠厲。
……
宋連雲回到驛館,就見沈滄沒在屋子裡,而是在院子裡站著。
「王爺是在等我?」宋連雲扯了面巾,笑著迎上去。
沈滄上下打量:「可還順利?」
宋連雲點頭:「順利,現在劉府應該一團亂。」
沈滄笑起來:「那我們這邊的戲,也可以上演了。」
宋連雲明白沈滄的意思,回屋去換了衣裳,散下頭髮。
沈滄一聲令下,驛館裡里外外都動了起來,大喊著「有刺客」。
隨著驛館這邊呼喊聲起,燈火紛紛亮起,護衛們佯裝慌亂地四處搜尋,整個驛館瞬間陷入一片有秩序的嘈雜。
聖駕在原州遇到了刺客,那就是劉崇這個原州刺史的責任,沈滄明天還要裝模作樣地去劉崇那問罪。
順道欣賞一下宋連雲的傑作。
滄負手站在院中,神色冷峻,看著這場自己一手導演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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