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意外落水,機緣巧合被師傅收入谷中,還有兩個月便及笄了,不知等會當她得知一起前往天都城,會是什麼反應。
此時,萬方堂里已讀過早課,三五成堆的弟子們手裡拿著書本,圍著桌子正在認真討論。
「見過四門主。」
當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弟子們紛紛行禮,心中卻略微詫異,今日並沒有四門主要授的課業,怎麼會一大早便出現在萬方堂門口?
「不用拘禮。」
雲景怡掃了一眼堂內,看到一個鵝黃色身影正俯身在桌子上,手中拿著筆在一本手札上認真寫著小字。
她略微抬高了一些聲音:「林青鸞,你過來一下。」
鵝黃色身影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是她後,從座位上一路小跑著到她面前:「景怡姐,四……四門主,有什麼吩咐嗎?」
「景怡姐」幾個字剛剛出口,她趕快咬住嘴唇改了口,這裡是萬方堂,並不是私下相處的時候,雖然平日裡景怡姐待她很好,可是她並不敢忘記分寸。
雲景怡眼角視線掃過萬方堂,幾張年歲略微比青鸞大一些的臉龐訕訕地轉過去,她尊為谷內四門主,那幾張臉龐倒不敢輕易露出僭越的神色。
她低下視線,看到青鸞手指間殘留些許墨痕,新舊疊加,想必是她又半夜點燈用功了。
師傅曾說,林青鸞是谷內這一輩弟子中天賦最高,課業最用功的弟子,經常蟬聯課考甲等。
她拉過那隻印著墨痕的手:「青鸞,我奉師命要下山一段時間,師傅已經答允我帶你同去。」
林青鸞滿臉吃驚的模樣,齊齊的額發下,一雙杏仁般的眸子睜的大大的:「什麼?師傅答允景怡姐帶我一起下山?」
「是啊,你也大半年沒有回過家了吧?等我們完成師命回師門,路上腳程快一些,正好還能趕上中秋節呢!」
「入夏前你不是說過,伯父伯母要在中秋節的時候給你辦及笄禮。」
林青鸞圓圓的眸子裡滿是欣喜:「那景怡姐同我一起回家,每年我阿爹阿娘都會提起你呢!」
她剛說完,眼神中那抹光亮又暗了幾分:「只是……我家家境貧寒,這兩年才略微寬裕一些,景怡姐不嫌棄便好。」
「你在說什麼傻話,常聽你講伯母做的一手好魚,待我們到你家裡,我可一定要嘗一嘗呢!」
雲景怡伸手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快去後面收拾行裝,我在千金堂前等你。」
萬方堂後不遠處便是弟子們的居室,分為男女兩座,青鸞跑回座位拿起桌子上的手札,又朝居室一路小跑過去。
…………
「真不知道她憑什麼與四門主如此交好,裝得一臉無辜的樣子!」一個尖酸的聲音穿過萬方堂的窗棱,飄進雲景怡耳朵。
「你不懂,寒酸人家的女兒,走得就是這暗路子。」另一個刻薄的聲音緊跟著附和而來。
「你們說,四門主有沒有私下給林青鸞授課?否則她怎麼回回課業第一!」
「這可不好說,四門主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她可是師傅座下年紀最小的門主,她們倆如此投緣,難免會夾帶私貨。」
「當初我爹娘非要讓我上山求學醫術,說是師承雲靈谷名聲好聽,可如今依我看來,這雲靈谷除了名號在南疆響一些,也沒什麼其他所長之處!」那個尖酸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滿是不屑。
「噓……噤聲噤聲!」刻薄聲突然緊張起來,「四門主還未走遠,她好像聽到了我們方才說的那些!」
雲景怡確實聽得絲毫不差,那個尖酸聲音之人,是南疆一個醫藥世家許家的嫡次女,許珈柔。
這幾年,許家的醫藥生意日漸衰微,逐漸被其他業內行家吞併,許老爺子為了給自己漲點名號,挽救基業,特意攜了夫人和這位嫡次女一路翻山越嶺來到雲靈谷,求師傅收下為徒。
師傅感念自己初入南疆時,許家曾對自己有些許相助之恩,雖然這位嫡次女天賦有些欠缺,但依舊收了下來。
雲景怡曾對許珈柔的行徑略微有些耳聞,大多是抱怨她「仗勢跋扈,尖酸無理」。
沒想到,今日竟然親耳聽到她敢如此編排師門!
她停下朝千金堂走去的腳步,轉身回到萬方堂門前,殿內的一眾弟子看到四門主折而復返,又滿臉肅然,原本喧鬧的堂內頓時靜了下來。
雲景怡面色沉著冷肅,將一眾弟子挨個審視了一番,一雙平日裡輕柔的眸子此刻變得愈發凜冽。
視線掠到許珈柔臉上時,雲景怡的眼神更加凝肅。
「本門主今日奉師命下山,此後凡是本門主課業均由三門主所授,直至本門主歸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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