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覺得韓御醫的方子有什麼不妥嗎?」聽到她的問題,綠瑩問到。
雲景怡心思細微,她聲音淡淡得:「我也不好言說,侯爺病症看起來只是肺疾復發,又是尋常中風,一時難以下定決斷。」
「等晚間回稟夫人,侯爺服了藥之後留下藥渣給姑娘。」蘭夏低聲道。
雲景怡看到門外有兩隊灰衣小廝,懷裡抱著整潔的被褥,沿著石板小路,一隊朝瀚星閣走來,另一隊朝瀚星閣偏殿走去,她剛想開口問,小廝便走了進來,為首的朝她俯身行了一個禮:「姑娘,這是桂婆婆吩咐送來的東西。」
「多謝,交給綠瑩吧。」
綠瑩領著為首的小廝朝內室走去,放好東西後,小廝們便退下了。
瀚星閣內同樣分為左右兩間內室,然而與其他不同的是,瀚星閣還有一間偏殿,方才看到小廝們攜著東西朝不遠處的偏殿走去,雲景怡忍不住問道:「偏殿是另一間寢殿嗎?」
「是,雖然是偏殿,但是一應物件都是比著正殿置辦的,」綠瑩察覺到她的疑惑,如實回答,「正殿只有一間寢間,青鸞姑娘需要住在偏殿,請雲姑娘放心,奴婢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林青鸞咬了咬雙唇站起身,手中提著包裹,聲音柔柔得:「沒關係的,我可以住在偏殿。」
雲景怡拉過她的手,輕聲安慰:「如果有什麼不舒服,記得來找我。」
她說完又對紫陌、紅柳交代:「青鸞姑娘就勞煩你們照顧了。」
紫陌和紅柳俯身應聲,同林青鸞一起去了偏殿。
「姑娘,真的不歇息一下嗎?奴婢見姑娘衣衫上還有一些血漬,讓奴婢們為姑娘梳洗,稍稍休息吧。」綠瑩走上前,輕聲問。
從南疆至天都城,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此刻還真感覺有些疲累,景怡在奴婢們的服侍下換去沾血衣衫,洗去一身疲累。
綠瑩看著鏡子中的人,只是用清水略微洗去浮塵,姑娘的容顏便容光煥發,令人移不開視線:「雲姑娘的樣貌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比碧海閣里的舒音音還要好看呢。」
「舒音音?那是誰?」雲景怡用面巾擦著手,聽到這個名字,好奇起來。
「是天都城花魁,在碧海閣掛著清水牌,且不說尋常富商,就算是這天都城豪門貴胄平時都難得一見。」蘭夏一邊在盆中浣洗著面巾,一邊高聲說。
「那平日裡難道沒有人為了花魁爭風吃醋?」雲景怡雖然沒有去過這些風塵之地,可是她也曾聽說過類似事跡。
綠瑩從她手中接過面巾,輕聲嘆氣:「整個天都城都知道,舒音音背後那個人是……」
「噤聲!」蘭夏緊張地打斷她的話,謹慎的看了一眼門外,「候府如今境況不妙,勿要提及這些。」
綠瑩話說了一半,被蘭夏一提醒,心驚膽戰地拍了拍胸口。
雲景怡見她們言語謹慎,更不願知曉這些風月之事,用手遮住朱唇打了一個深深地呵欠。
「姑娘真的累了,先去榻上淺眠一會吧。」蘭夏把寢間裡的陳設收拾一番,此刻已經煥然一新,榻上鋪著鬆軟的褥子,還有一床薄厚適宜的軟毯。
雲景怡爬上床,把軟毯拉到胸前,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叮囑:「韓御醫過府問診的時候一定要告知我。」
「知道了姑娘。」
…………
不知睡了多久,一個聲音將睡夢中的人喊醒,那個聲音略沉穩中略帶一些焦急,雲景怡睜開惺忪的雙眼,蘭夏的臉龐映入眼帘,她雙手揣在懷中,神色緊張。
「蘭夏,怎麼了?」雲景怡一下子坐起身,顧不得等她回答,急忙追問到:「是韓御醫來給侯爺問診了嗎?」
蘭夏一邊給她披衣服,一邊答:「不是,韓御醫還沒有來府里,是侯爺的病情,又嚴重了!」
雲景怡的睡意立刻消失了,她一邊在蘭夏的幫忙下披上外衣,一邊邁著急切的步子朝瓊華閣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想到,鎮北候的病症居然會加重得如此迅速,只是短短半天時間,甚至自己還未來得及思索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侯爺的病症怎麼加重的?」雲景怡沿著抄手遊廊,步子飛快。
蘭夏跟在她身後,只能用小跑的速度:「原本侯爺服了藥好不容易小憩片刻,誰料想,下午侯爺又開始劇烈咳嗽,一邊咳嗽,一邊將喝進去的藥又悉數嘔了出來。」
「嘔完藥,侯爺牙關緊閉呼吸不暢,口鼻之中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發出沉沉的呼吸聲。」
雲景怡緊皺著眉頭,鎮北候的肺腑曾被風沙侵襲,患過肺病,如今舊疾復發首要的症狀便是劇烈咳嗽,這種情景對於候府來說,應當已經司空見慣,並且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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