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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便是,八年前陛下痛失皇長子,二皇子又因高熱造成神智混沌,這些年又沉迷於碧海閣舒音音裙下,陛下雖然表面上是頭腦有疾,其實心中已經暗暗有意立貴妃膝下皇子為儲君。

所以,每當陛下頭腦之症發作,只在蘇貴妃宮中才能得以緩解。

難道陛下竟然是在裝病?

雲景怡仿佛沒有聽到虞太后的話,她依然跪在地上伏著身子,腦海中卻在飛速思索著眼前的局勢。

若真如自己推測倒是能說的通,司藥局的御醫們想必也是猜測到了這一點才不干貿然妄下結論,只要自己跟著司藥局的御醫們同一種說法,想必虞太后與陛下是不會多番為難自己的。

她緊皺著眉頭,一雙烏黑的剪水秋眸左右轉了幾圈,正當她還在思索怎麼回答太后的話時,那個低沉的聲音穿過深秋初冬的冰冷空氣,在她耳邊驟然響起:

「你便是南疆來的雲醫師?為何一直垂著頭,抬起臉讓朕看看。」

他的語調異常平緩,似乎方才的怒氣已經煙消雲散了,然而他的聲音中卻藏著一層冰冷,仿佛自己是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事物,他手中掌握著自己命脈的生殺大權。

一個令他不如意,便能輕易奪走自己性命。

慈雲宮中一片寂靜之聲,所有的人都垂首靜默著,不敢抬眼看向端坐在交椅之內的人。

沉默了片刻,雲景怡緩緩抬起了頭,許久未見的和煦陽光落在她的臉龐上,將那一張絕色的容顏映照成秋日裡最美的景色。

她的視線原本是向下看的,鴉羽一般的睫毛微垂著,然而不知為何,她突然好奇眼前這位陛下究竟長什麼模樣?

下一個瞬間,雲景怡倏然抬起視線迎上那一束目光,視線交匯的瞬間,她明顯從對方眼中發現了一絲令她詫異的情景。

那人一身玄色繡金龍袍,似乎是久病的原因膚色有些深深地蒼白色,臉頰消瘦,雙唇很薄,不經意地半抿著,面容並不像南疆那些人所言凶神惡煞。

一雙劍眉橫在眉骨之上,劍眉下是一雙令人一眼看不透的眼睛,藏著一絲殺氣,又藏著一絲冷漠。

雲景怡心中一陣慌亂,眼前的人在前朝末期的混亂之中揭竿而起,又在戰事最後借刀殺人,將迦南國狡兔死、走狗烹。

他若有一絲心軟,怎麼可能從鮮血之中拿起最後的皇權。

李恭衡面無表情地伸出食指緩緩撫著唇角,玩味似的看著那一張絕色容顏,坐在他身邊的虞太后看到他的反應,忍不住用帕子掩住雙唇低咳了一聲提醒。

虞太后心中一陣狐疑,難道陛下竟然看上了這個小女醫?

太后心中默默盤算著,眼下整個天都城誰不知曉這位雲醫師對沈星煜來說非比尋常,自己將她召進宮,為陛下看診是其一,其二有了她,南疆蒼梧山里那個不問世事又醫術超群的雲靈穀穀主,豈不是正好可以為皇室所用。

最後便是,借給陛下看診為由將她暫時「留」在宮中,用來挾制沈星煜。

這個僅僅二十三歲便統領整個鎮北軍的少年將領,身在北域,又持有赤金虎符,只有一個老鎮北侯在京是無法威懾到他的。

既然親情一個籌碼不夠用,那不如再加一個。

就像八年前的宋璟,一個籌碼想要脫離掌控,最好的方法便是直接毀掉。

「雲醫師出身南疆,從未到過京城?」

玄衣龍袍下的人沉默了半晌,一雙眼睛依舊牢牢鎖著眼前的人,仿佛是漫不經心地問道。

雲景怡俯身如實回答:

「回陛下的話,民女自幼生活在南疆,此番是頭一次入京。」

「既是頭一次入京便能救回鎮北侯,雲醫師難道心中不怕嗎?」

陛下一邊詢問一邊伸手從身側的小桌上拿起一塊糕點,他並沒有送入口中,反而將糕點放在鼻端輕輕嗅著,一雙眼睛卻絲毫沒有放過眼前的絕色之人。

雲景怡再度俯身,輕聲回稟:

「身為醫者,自然是要行走世間濟世救人,兩年前,沈將軍曾上山入谷求藥,恰巧在山下救了落入河中的民女一命,民女當時答允他若有需要可入谷求診。」

她頓了頓,面容上似乎是有些促狹:

「更何況民女也有一些私心,鎮北侯的病症有些詭異棘手,若能將鎮北侯救回,對民女的聲望也會有所提高。」

「還有便是,民女雖然是一名醫師,可是也是俗人一個,救回老侯爺定能獲得豐厚的報酬,民女師門經常下山游醫,幫助那些沒有錢兩看診的貧苦百姓,這些報酬定能緩解谷內的收支。」

她說得萬分誠懇,這世間的芸芸眾生哪個不是為了活著奔波忙碌,有時不過幾兩碎銀便能將一個人輕易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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