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饒恕,老臣需將鎮北侯府二公子提回府衙審問清楚,一切才有定論。」
畢竟無端誹議皇族乃是大罪,更何況眼前的人是有奪嫡之望的人,除非二皇子與三皇子不再追究此事,否則沈星燁必須要押入京畿府衙!
大氅下的人輕聲一笑,仿佛已經料定他會如此回答,緊接著說出的話讓盧尤脊背滲出一層冷汗:
「盧大人,你的差事辦得愈發到位了。」
正當盧尤不解三皇子這句話是何意時,高台上驟然傳出幾聲激烈的爭吵,緊接著便是一陣瓷器砸碎在地的聲音,同時傳出的還有二皇子怒極的大喊:
「你不許靠近音音!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音音只屬於我一人,你這個壞人趕快滾開!」
沈星燁的聲音緊隨其後:
「哎,二殿下,你能不能聽懂本公子在說什麼啊?本侯府的醫師為舒仙子醫治腿傷,結果惹得謠言滿天飛,本公子只是想請舒仙子出面澄清,怎地,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
戲已經開場了。
李宗啟用左手攏了攏大氅,踩著樓梯抬步向上走去,不多時便已經來到舒音音閨閣門外。
雕花木門已經碎了,冷風從窗子吹進又從門口穿過,將房中地龍的溫熱散了個乾淨,李宗啟站在凌亂不堪的頂樓,視線將眾人掃視了一圈。
廂房內懸掛著雲綃紗,不遠處的輪椅上坐著一個女子,容貌傾城,身上披著的白色狐裘大氅分外眼熟,看起來像二哥的物件。
而二哥對面的人,正是沈星燁。
與二皇子劍拔弩張不同的是,沈星燁正饒有興趣地抬手捋著垂下來的雲綃紗,臉上一副吊兒郎當的神情。
李宗啟抬步走進房中,看著房中眾人:
「聽聞二公子對本王很有異議。」
沈星燁朝他俯身行禮,禮畢後注意到三皇子身後的盧大人,一臉不服氣:
「在下只是與舒仙子理論一番,此事與殿下並無任何干係。」
他看向盧大人的視線只是短短一瞬,然而正是這短短一瞬,恰巧落在了李宗啟眼中。
廂房之中一片沉靜,只能聽到二皇子因為憤怒急速的呼吸聲,過了片刻,玄色大氅下的人朝盧尤低聲道:
「盧大人同京畿府衙的人先退下吧,本王與沈公子之間的事,容本王祥問。」
盧尤聽到心中大喜,有三皇子在此親自詢問,他巴不得趕快從這灘泥坑中脫身!
他匆忙行了一個禮,朝身後的隨從們揮了揮手,不多時京畿府衙的人便盡數離開,整個樓層中一片寂靜。
當確認周圍再無旁人後,李宗啟立刻走上前向沈星燁詢問:
「沈將軍是否出了事?」
果然是聰明人好說話,沈星燁踩著碎裂的木板走到門外查看一番,李宗啟心中懸著一把刀,再次追問:
「外面無人,今日本王接到傳信有鎮北軍信使入宮,沈星煜在北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聽到他的話,沈星燁顧不得太多君臣之禮,匆忙回答:
「兄長中了毒箭,是一味名叫血婆娑的毒,性命垂危,雲醫師已經決定去北域營救兄長。」
「可是,解毒需要一味密陀僧,這味藥原產自南疆,因南疆湘水流域頻發洪災,此藥已經斷絕,眼下唯有宮中司藥局有庫存!」
密陀僧,司藥局!
李宗啟心中頓時全明白了,午時剛過,宮門突然下鑰緊鎖,這種情景就算是皇親國戚也難以入宮求藥!
沈星燁既要想辦法將此事傳信給自己,又不能在明面上顯露出鎮北侯府與皇子有牽連,所以才來碧海閣與舒音音共同演了這麼一齣戲!
只要他敢闖舒音音房中,二哥定然會馬不停蹄趕到,再高喊舒音音之事與自己有牽扯,二哥定然會派人前來府中告知此事!
沈星燁真是策劃了好大一齣戲啊!
眼下已是深夜,能入宮取藥的只有皇族,普通的皇親國戚都不行,唯有皇子才行!
必須要想個法子,時間不等人,絕對不能讓沈星煜出事!
李宗啟神情肅然,劍眉深深皺起,整個人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他左手撐著桌子,無根手指深深扣在桌面上,幾乎要將堅硬的木質摳出裂痕!
右臂的傷處傳來一陣陣刺痛,痛楚順著手臂蔓延到肩上,令他忍不住咬緊了後牙,正當他凝眉深思如何進宮時,他突然一把掀開玄色大氅露出右臂,白色棉布已經被血跡滲透,此刻變成了一片深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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