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心將軍嗎,別怕,將軍很快就能痊癒啦,畢竟,有本醫師在此為將軍診治。」
小人眼眶紅紅得,聽到雲景怡如此說,眨巴了幾下眼皮瞳孔中是難以掩飾的疑問。
仿佛在問她是否所說如實?
雲景怡摸了摸小男孩的手,有些冰冷,她將火盆拉近了一些,又搬了一個小圓凳讓他坐下,做這些時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疑問。
為何這個小男孩一言不發?
仿佛是為了確定自己的疑惑,又仿佛是為了試探他,雲景怡見他乖乖地坐在圓凳上,忍不住開口問道:
「能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姐姐有一位同門小師弟,他幼時也不愛講話,還是姐姐一點點教會他的呢。」
小男孩坐在圓凳上,厚厚的棉衣包裹著,圓圓的腦袋上梳著兩個簡單的發包,整個人宛如一顆小小的圓菇。
聽到雲景怡如此問,小男孩仿佛聽到什麼令他不願回想的事,默默垂下眼睫,兩隻小手放在腿上,侷促地掰著手指。
難道他有聾啞之症?
雲景怡臉色微微一怔,不對,他能聽到自己講話,聽感並無大礙。
那便是不會講話?
見小人的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黯然,雲景怡用鐵鉤子慢條斯理地撥拉著火盆中的碳灰,炭火噼啪爆響,她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師傅曾經教給她的類似病症。
正想著,一隻小手輕輕放在雲景怡左臂上,她轉眸看到小男孩雙手合十,放在側臉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指了指榻上的人,又指了指一旁案几上的更漏。
雲景怡明白了,他是在問沈將軍什麼時候才能甦醒。
距離方才沈星煜嘔血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是該再查一下病情了。
她從小凳子上起身走到榻邊,俯下身,伸出手輕輕貼在他額上,原本滾燙的觸感已經變成溫涼。
彎下腰,將黑色的貂裘向心口處攏了攏,指尖划過榻上那人堅/挺的胸膛,雲景怡的耳尖不由得紅了起來。
自下山那日起,她原本一直以為沈星煜是一個身型消瘦之人,今日確切地看到他身軀,竟然……比自己想像中更寬闊。
只是,畢竟是病中之人,沈星煜一直沉沉睡著,雲景怡收起自己突兀起來的思緒,又緩緩坐回圓凳上。
隔間寂靜,只能聽到大帳外呼嘯的風聲,還有夜間巡邏的守衛鐵甲作響,她看著一旁規規矩矩坐著的小男孩,輕聲寬慰:
「別擔憂啦,將軍的病情已經好轉了許多,說不定再過幾日他便能下地了。」
小男孩明亮的眸子從擔憂轉為欣喜,又仿佛帶著一絲不敢相信,定定看著雲景怡,再度得到確切的回應後,小男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雙眼睛彎彎,像夜空中明亮的鉤月。
雲景怡看著他稚嫩的臉龐,心生好奇,她突然想起景竹剛入師門之時也是如此,膽怯、惶恐,整個人瑟縮著。
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個念頭宛如一根經久燃燒的香,一旦燃起,便難以抹去。
思慮良久,她終於開口:
「你很擔憂沈將軍,你是他的……徒弟?」
小男孩搖了搖頭,依舊靜靜地坐在圓凳上。
「那是……你是軍中誰家的孩子?」
她的話音剛落下,小人臉上的欣喜逐漸隱去,小小的牙齒咬住下唇,整個人蜷縮起來。
難道都不是?
雲景怡不忍心繼續問下去,借著燭光將小男孩身上的棉衣仔細打量一番,這個料子竟然與沈星煜貼身裡衣用料相同。
難道他是……?
「別擔心啦,天色還早,你一個人偷偷溜進大帳中,可有人會尋你?」
她還是有些擔憂,按說軍中軍紀森嚴,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小男童?
正當小男童抬起臉之時,裡間門外響起一個聲音:
「雲醫師,在下副將陳嶸,您可曾看到一個小男孩進入將軍大帳?」
雲景怡與小男童對視一眼,話中明顯指的便是眼前這個小人,她朝圓凳上坐著的小任挑了挑眉:
「陳副將來尋你了,你可要見他?」
出乎雲景怡的意料,小男童竟然沒有絲毫疑慮,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雲景怡起身走過去打開門,外面站著一位身穿鎧甲的軍人,想必是寒夜尋了很久,鎧甲上還粘著霜雪,冒著森森寒氣。
看到坐在圓凳上的小男童,陳嶸朝他招了招手,又慌忙向雲景怡請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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