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溶月嘀咕著,還在消化題意呢,宋景淵忽然道:「謎底為:鞋履。」
「正確。」掌柜的雙手奉上燈盞,「國公大人,這是您的孔明燈,請收好。」
慕溶月只好不情不願地認輸了,「今日是我狀態欠佳,你贏了。」
宋景淵回過頭朝她粲然一笑,「走,我們找個空曠之地放明燈。」
星光稀疏的河岸旁,一盞明亮的孔明燈冉冉升起。慕溶月今夜臉色陰沉了一路,此刻也終於破顏一笑道:「真好看。」
燈芯化作了一個小亮點,終於消失在了長空之中。宋景淵就在這時看嚮慕溶月道:「慕二娘子,我贈你一副燈,你還我一句真心話,這買賣如何?」
慕溶月輕嘆一口氣,索性一扭身坐在了涼亭之內。
「好啊。你問吧。」
沒想到,宋景淵直截了當地問:
「你與謝公子的事,可還順利?」
慕溶月沒想到,他竟會這樣直白。那時候,她喜歡謝羨風的事,還沒有幾個外人知情。原來,他早就洞察一切,卻還願意花時間陪她演這齣戲。
慕溶月心頭一顫,便道:「既然宋國公直言不諱,那麼我也就不瞞著宋國公了。」
宋景淵莞爾一笑,恭恭正正地作揖道:「在下洗耳恭聽。」
「如你所見,今天此情此景,皆是母親為我們一手操辦的,只為撮合你我的婚緣。」慕溶月思酌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坦誠以待,「但想必宋國公也心知肚明,其實我早就心有所屬。」
話音落下,宋景淵果不其然遲疑了幾許。
「所以,你是想來找我去向長公主退婚的?」
面對他的刺探,慕溶月也不打算相瞞,鄭重地點了點頭。
原以為,宋景淵會惱羞成怒,或是氣急敗壞。卻未曾料到,他只是靜默了良久,最後,只淡淡道。
「但在下卻認為,男女的情愛猶如流水可逝而不可追。或許,你今日愛的是一人,到頭來成婚的,卻又是另一人。緣分之事,從來都是不可捉摸。
在下私以為,情愛與姻婚,自是可以分開的。」
慕溶月蹙起眉頭,對他這番謬論並不敢苟同:「宋國公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沒想到,宋景淵直接道:「我不介意,你在外養面首。」
慕溶月被他這番虎狼之詞嚇得大驚失色,差點沒從石凳上摔下來。
「你——你在想什麼呢!」慕溶月羞紅了臉,期期艾艾地駁斥,「我並非你那般昏、昏淫無道之人!什麼面首,從前未有,今後也不可能——你可別信口開河,辱我名節!」
宋景淵眉開眼笑。
「好,好。我知道了。」
慕溶月重新端正神色,恢復了嚴肅:「我就是想說……宋國公風姿綽約,定有更好的女子能與你相配。小女福薄,就請宋國公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宋景淵沉默了片刻,忽然無奈地失笑了起來。
「你這麼說,就不怕讓我傷心嗎?」
「我若是對你有著幾分傾慕之心,那你方才的這般話,就足夠我心碎好幾回了。」
慕溶月卻不以為然,反倒索性將話說開。
「宋國公何出此言?我與宋國公不過幾面之緣,何談傾慕?宋國公靠西原一戰成名,想要我母族的勢力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這本是各取所需,無可非議。宋國公大可以坦蕩些,不必遮掩。」
話音落下,宋景淵愣怔了許久,訕訕地笑。
「慕娘子的確不簡單,把我的話都說完了,讓我啞口無言。」
「既然慕娘子都已經將話說開了,那麼,就如同你所說的,於情於理,我都沒有理由放棄這樁婚事。」
說到這裡,宋景淵忽然烏眸一沉,定定地望著慕溶月。
「更何況……私心來講,我的確很欣賞慕娘子身上的這股韌勁。能與慕娘子舉案齊眉,也是宋某的福分。」
宋景淵明明沒有靠近她,慕溶月卻感覺他這番話好似貼著她的耳畔擦出,又羞又惱地背過身,一度口不擇言了起來:「你……你,你怎麼油鹽不進呢!」
「若你要強娶我,縱使得到了我的人,又得不到我的心,這又有什麼意思——」
宋景淵笑了笑道。
「身心本為一體,只要你人在我這兒,我便不擔心你的心回不來,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就這樣,慕溶月在他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最後只好另尋出路。
所幸,最後他良心未泯,沒有出賣了她,將她找他退婚之事狀告到沈惠心面前。要不然,她可沒機會再把消息遞出去,讓皇舅來拯救自己。
現在看來,慕溶月忽然感覺,從某些角度來看,她與宋景淵竟然有著幾分共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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