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孫太醫只好悻悻地垂下了阻攔的手,哀嘆不止。
……
顛簸的車轎之內,杏雨緊緊摟著慕溶月的肩頭,一面攏緊了漏風的窗帳,生怕寒風吹到了主子身上。
而慕溶月閉著雙眼,腹中傳來隱隱陣痛。她臉色發白,卻是堅定了心神,強忍著一聲也不吭。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腹中的疼痛了,滿心只想叫這車馬動作快些。
一定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一定要在他做出傻事之前,趕到他的身邊。
第24章 第二十四天 她要休夫。
屋外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順著檐下滴落,將地上跪著的男人衣衫盡數浸透。
謝羨風仍舊在皇殿之前跪著,直到身形僵直,脊背卻依舊挺拔如松。
走道廊下,人來人往,低頭耳語,議論紛紛。
又是一道驚怵悶雷,殿前的樹葉被雨水抽打晃動,謝羨風神色不變,只是緩緩攥緊了雙拳。他雙膝已被浸泡在水窪之中,眼下烏青,面堂發黑,看上去分外觸目驚心。
慕溶月趕到時,謝羨風已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
他滴水未進,周身裹著一層寒意,好似一件死物。
慕溶月的眼眶瞬地濕潤了起來。
她從杏雨手中接過了一把竹傘,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謝羨風的身邊。
「夫君,雨下大了,快隨我回家吧。」
直到傘檐向他那頭傾斜,謝羨風感到身上少了幾分濕意,動作有轉瞬的僵滯,卻依舊不為所動。
慕溶月仍以為,他是因著恩師的亡故而想不開,才長跪於殿前,只為恩師伸冤。
她知曉,他性子向來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
於是,慕溶月便索性伸手去扶他的肩頭,卻是止不住地震顫。
「阿羨,你流血了……」
只見謝羨風的身形搖搖欲墜,他的雙膝因久跪而血肉模糊,久時地浸泡在那血水之中,連長袍也被染上了幾分血色。
慕溶月含淚弓起腰,試圖用自己乾淨的衣袖去為他擦拭血污,卻是無濟於事,最終漸緩了動作,只有淚水如潮湧下。
「你的手好涼……」
慕溶月小心翼翼地探向謝羨風的手心,與他十指合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焐熱他冰冷的掌心——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快回家吧,」慕溶月終是潸然淚下地抱住夫君的肩頭,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熱,好似在捂一塊寒冰,她泣不成聲地央求他,「再跪下去,你會死的。」
到了這時,謝羨風才幽然地開口:
「你回去吧。」
是拒之於千里之外的疏離與冷漠。
「可是,我擔心你……」慕溶月不禁再度放軟了口吻,「你同我一起回去,有什麼事,我們從長商議,好嗎?」
謝羨風許久都沒有回應,忽而冷冷地反問:「還回得去嗎?」
話音落下,他暗暗拂開衣袖,將手從慕溶月懷中抽離。
慕溶月感到懷中一空,好似心口被挖去了一個洞,嗚嗚的冷風灌了進來。
「阿羨,你怎麼了?」
謝羨風終於側過了臉,眸底蘊藏著幽深的寒意。
「當初皇上為你我賜婚之前,我原和莫盈兒有過一段婚約,此事,你可知情?」
慕溶月身形一顫,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
「皇上為了瓦解莫氏一族的勢力,他利用了你,作為打壓我的棋子。」謝羨風又望著她的雙眼問,「此事……你可知情?」
說到這裡,慕溶月好似忽然反應了過來,她神色慌張地為自己辯駁,「阿羨……你在說什麼?」
直到對上他帶刺的眼神,她才後知後覺地醒悟,原來,他對她生出了猜忌之意。
他疑心她是受了皇舅的指使,被當做了他人手中的刀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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