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重新說起了之前慕溶月的提議。
「至於你說的,想找到莫李二人的下落……」
「我方才派人打聽過了。莫氏自從兩年前回了外祖家以後便鮮少有消息了,不過,以她如今的身份,並不難查到結果。」宋景淵頓了頓,「倒是李衡,據說從那之後便一直待在白江,哪裡也沒去。」
「他們沒在一起麼?」慕溶月有些驚訝,「我以為,以李衡的性子,會像狗皮膏藥一般糾纏著莫盈兒,至少……也會在暗中扶持她。」
「我的傻夫人,」宋景淵笑著摸了摸慕溶月的臉,「他這分明就是求愛失敗了呀。」
「……嗯。」慕溶月輕輕點了頭。
當年,她只是覺得李衡對她莫名的敵意來得蹊蹺,後來四處問了問,才發覺,原來李衡早就暗中對莫盈兒有了情意。如此一來,她也就能夠理解為何那時李衡總是處處針對她了。
她對莫盈兒沒有成見,相反,當初見她落難,同為女性,她也難免唏噓。如今也只是作為舊識,想要關心一番。
至於李衡……
說全然釋懷了,也太過假意。
然,只憑李衡的身份地位,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無名小卒,不值得她特地多費什麼心思去針對。
只是,
重提當年的事,她才發覺,自己心中還藏有一個隱蔽的結。
或許,只有與故人見上一面……她才能真正地解開心結吧。
「不過,既然夫人向我開口了,我自然會設法請來你的『老朋友們』的,只為我家夫人助興。」宋景淵笑了笑,又道,「到時候,夫人大可以隨心折騰,就算是弄出人命來,也無所謂。」
他說這話時,語氣隨意任性,談起人命,宛如信手碾死一隻無關痛癢的螞蟻。
慕溶月只是淡淡一笑。
「我可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弄髒了手。」
「若不是你今日提起,我都快要忘了還有這號人了。」
宋景淵滿意頷首:「不錯,這才是堂堂平陽郡主該有的格局。」
慕溶月起身走到衣櫃前,忽然話音一轉問道:
「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裳?」
「嗯?」
「我在想,馬球會上為你準備著裝的事。既然我已經成了你的妻子,這些便也是我該考慮的分內之事了。」
慕溶月在那些五花八門的衣袍之間挑揀,手指卻是游移不定,「只是,說起來,我還並未了解過你的喜好。」
「這些都是小事,」宋景淵卻是不以為意道,「你直接做主便好。」
慕溶月搭在長衫上的手指頓了一瞬。
不知怎麼,竟是舒了口氣。
一想起從前在將軍府時,她總是習慣了察言觀色。為謝羨風縫製寢衣時,還要想方設法試探著他的喜好,去挑揀出最適合他體質的衣料,連每一個花紋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為夫君擇選衣裳。
這原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或許,本就該如此。
她是長公主最疼愛的獨女,她出生便獨享尊榮,她本就該是那金枝玉葉、受萬千寵愛的貴女,世人敬她、夫君愛她,無人膽敢忤逆她。
而今,她很高興做回了自己。
***
風和日麗,廣袤無垠的綠野地間,駿馬嘶鳴,蹄聲如雷。
今日是宋國公在京宴請眾王公貴族來馬場賽球的日子。
喧譁的馬場上,已有一眾貴族身著行裝,手持馬鞭在揮汗淋漓。而另一邊的觀景席,風水最好的黃金看台上,卻是別樣的一番美景。
只見席間坐著一位眉如遠黛、唇若櫻桃的美人。她項間的金飾圓潤晶瑩,與頭上的珠翠互為點綴。一襲錦繡華服,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在她的身邊簇擁著許多的僕從,坐一人手持遮陽蓋,右一人輕晃蒲扇,面前還跪著一人為她剝著葡萄,恰似眾星捧月,仿佛這場上的光彩皆為她一人所聚。
而美人身後,是一襲紫袍手持摺扇的宋景淵。他見到遠處的人影,笑著傾身,貼著慕溶月的耳畔低聲道:「夫人,看是誰來了?」
李衡被左右兩個侍衛架著押到了馬場上,氣憤得齜牙咧嘴。
前幾日,他所在的軍營莫名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函,指名道姓地要他回京城。李衡不知道來信的人是誰,只知那人來頭不小,連他的軍長聞言都是臉色大變。
後來,他就被「五花大綁」地扔來了這裡。一路上,看守的侍衛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因此還吃了不少苦頭。
李衡原以為,自己是無意間犯了什麼事、又得罪了哪位京中權貴,沒想到,對方這樣大費周章地綁架他——竟然只是叫他來參加一個什麼馬會,真是無聊至極。
兩位侍衛跟著李衡進了馬場,卻沒讓他直接坐到觀景席里,而是將他押到了看台前。
「快跪下!」
李衡的膝蓋被猛地打中,疼得跪在了地上。
他艱難地抬起頭來,卻是瞬間僵在了原地。
沒想到,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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