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盈兒洗耳恭聽:「是。郡主請講。」
「在我跟前做事,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忠誠。一次不忠,是為終生不用。」慕溶月恢復了嚴肅道,「我希望你從今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先與我商議,我並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若你真的有什麼難處,我會體諒你。」
莫盈兒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之色,但依舊拱手作揖道:「是,屬下明白。」
「噢……對了,還有一點。」慕溶月又道,「我希望你凡事都能夠以我的人身安危為首。不過……這是做侍衛最基礎的要求了,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會明白的。」
莫盈兒頷首應是。
「剩下的,我沒什麼別的要特殊交代的了。你若準備好了,今日就開始跟著我吧。晚上我要出門一趟,屆時你不要離我太遠就好。」
莫盈兒停頓了幾許,忽然主動開口道:「那麼……我能斗膽問郡主一件事麼?」
見她驟然提出疑問,慕溶月眼中倒是多了幾分欣賞。她喜歡莫盈兒對她坦誠以待的態度,若是莫盈兒為了奉承僱主而欺上瞞下,她反倒要憂慮起自己將她留在身邊的選擇是否正確了。
「你學得很快。」於是,慕溶月便從容應道,「是什麼事?」
真到開口時,莫盈兒神色反倒多了幾分忐忑和羞赧。
「作為侍衛,本該以守護僱主的私隱為第一要義,偷聽牆角更是大忌。只是……」
「屬下方才前來報導時,無意間走錯了路,經過了郡主的寢房,這才聽見了一些不該聽的事……」
聞言,慕溶月也是一怔。她沒想到莫盈兒會這麼直白,思索片刻,反問她:「所以,你都聽到了什麼?」
莫盈兒一面觀察著慕溶月的神色,一面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屬下只聽到了郡主與國公爺在商議有關桓王去青林山的事。我只是恰好得知,謝師兄這幾日也在青林山上……」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慕溶月的眉頭微蹙,面色迅速沉了下來。
「桓王?」
見她表情不對,莫盈兒立馬跪在了地上,主動認罪。
「謝羨風是我自幼一同長大的師兄,我只是出於同門之情對他的關心,並沒有別的意思。若是唐突問了不該問的話,還請郡主責罰,屬下不敢有分毫怨言。我只是……不想對郡主有所隱瞞。」
慕溶月沒接話,莫盈兒便向她坦白了心中所想。
「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我父親當初被奸人陷害的真相,我也很清楚桓王在京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只是,我不明白,為何桓王會與師兄扯上關係……」
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只要一聽見有關故人的人名便會神經緊繃,止不住的胡思亂想:「……難道,是與師兄最近在追查的軍械走私一案有關?」
慕溶月終於不能再沉默了。
「你雖然身已歸隱,卻仍然很關心朝中的政局。」她陰沉著臉色起身,只給莫盈兒扔下了一句話,「我不想評判你的選擇,但此事——你還是莫要打聽為好。」
聞言,莫盈兒便明白,慕溶月的態度已然很明確了。
她不想插手此事,也不想讓莫盈兒多問。
但她這般消極之舉,反倒愈加驗證了莫盈兒心中的猜測。此時,莫盈兒知道自己再過多追問也是徒勞,索性閉口不言,而順從地行禮道。
「……屬下明白了。」
***
夜晚的花燈圓,一片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繁華之景,比起多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景淵與慕溶月並肩穿行在各色的懸掛燈籠之間。宋景淵忽而駐足,回眸望向她,指了指頭頂鮮艷明亮的孔明燈。
「夫人,還想來玩燈謎麼?」
慕溶月笑了一下,推脫道:「罷了,反正也是比不過你的。」
「原本還想著今年故意輸給你一題,討夫人的歡心呢。」宋景淵索性直接摘下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兔子燈,送到了慕溶月手心上,莞爾,「那好吧,那我就也不找幌子了,直接送你一盞燈籠吧。」
慕溶月望著那盞手提燈籠,剪紙折成了兩隻兔子耳朵的模樣,很是可愛。她面露欣喜,拿在手裡把玩了好一陣:「真好看。」
見慕溶月終於露出了笑顏,宋景淵也笑逐顏開,摟著她的肩頭,與她親密耳語。
兩人身後的不遠處,莫盈兒已然換上了侍衛服,腰間掛著防身的佩劍,緊緊跟隨著他們,亦步亦趨。這裡人潮洶湧,她更要時刻關注慕溶月的動向,以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但不知怎麼,今夜,她總有些恍惚分神。
她無心關注此刻花燈節五光十色的盛況,只覺得那些光怪陸離的燈讓人眼花繚亂、心口煩悶。一想到桓王好似心中的一顆懸石還未落地,師兄也正生死未卜……莫盈兒的心裡就七上八下,無法集中注意力。<="<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