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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吱呀一聲開了,莫盈兒從裡屋走了出來,見謝羨風始終坐在檐下靜候著,一動不動,便主動開口喚道:
「師兄。」
謝羨風聞聲而動,微抬眸,只問:「郡主呢?」
「已經睡下了。許是累壞了,頭一沾枕頭便睡沉了。」
他嗯了一聲,「消息都傳出去了麼?」
莫盈兒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封,猶豫道:「不過,方才沒來得及說,其實……宋國公還遞來了一封信,是給郡主的。」
她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封信,便還是決定先向謝羨風支會一聲。
沒成想,謝羨風接過了那信封,只略微掃了一眼抬頭,看見「吾妻親啟」四個字後,眉心一蹙,便將那長信撕成了一團皺巴巴的碎片。
再一伸手,那碎紙很快便隨風而飄遠了。
莫盈兒有些驚訝:「你都不看一眼的麼?」
謝羨風理不直氣也壯:「偷看他人的信件,並非正人君子所為。」
莫盈兒不禁腹誹,可你暗自銷毀他人信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做法啊。
但話到嘴邊,又是一轉:「可若是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再重要的事,能抵得過人命關天?當初溶月受人挾持,他都始終未有現身,現在也只不過是輕飄飄地送來一封信帖,能有什麼要事?」謝羨風冷嗤一聲,「退一步說,若真有急事,他會當面找來的。能在信件上道明的,無非是些馬後放炮的懺悔。」
於此時的慕溶月來說,悔過的話說得再天花亂墜,都抵不過一場悉心的陪伴。
莫盈兒聽完,只嚴重懷疑,她的師兄不過是尋個幌子,公報私仇罷了。
「但是……如果明日宋國公真的派人來把郡主接回去,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謝羨風頓了頓,篤定搖頭道。
「他不會的。」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讓你去傳信,只是要讓他知曉溶月此刻身在哪裡,就足夠了。」
謝羨風承認,他故意把消息泄露給宋景淵——有一點炫耀的意思。
他想讓他看清楚,慕溶月此刻和誰在一起。
他宋景淵不能做的事,他謝羨風統統都可以為她做到。
除此之外……也是為了能讓慕溶月放下心來。
其實,謝羨風看出了她對他仍然有所戒備,他猜想,許是因為她如今已是有夫之婦的身份,而他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前夫,是不該有任何交集的外男。於是,他主動將此事透底給了宋景淵,便是戳破了這層隱秘之感,將此事擺在了明面之上——也表明了他此舉是為救人,而不是出於上不倆台面的私心。如此一來,少了幾分禁忌感,便不至於像是男女之間的偷-情幽會,日後再相處時,她自然也會對他松下幾分戒備之心。
當然,他這些私底下彎彎繞繞的小心思,肯定是不會一一告訴她的。
夜色漸深,謝羨風便看向莫盈兒,交代道:「我再去看她一眼,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知道了。」
推開房門,謝羨風看見慕溶月正安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在睡夢之中,她也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的身側,還伏著一個垂髮幼兒,她一面抓著慕溶月的手心,睡得很輕,聽聞了謝羨風的腳步聲,很快便起了身,睡眼惺忪地招呼道,
「唔,將軍大人……」
謝羨風一手輕撫小孩的頭,一邊將手指放置在唇邊,「噓。莫要驚擾了她。」
環兒乖巧懂事地點頭,便隨著謝羨風來到了屋外,兩人並排坐在屋檐下閒話數星星。
「若我沒記錯,當初是不是你將郡主從帶了下來?」
環兒開心地點頭。
「做得不錯,你很勇敢。」謝羨風溫和一笑,讚許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我喚做環兒!」
環兒,歡兒。
這種巧合,讓人不知覺地心頭一軟。
「將軍大人,有什麼環兒可以幫上忙的事,請大人儘管開口!郡主對環兒有著救命之恩,當初環兒遇上了山匪,正是郡主大人出手相助,還挽救了環兒母親留下的遺物……」
也許是隱約看出了謝羨風與慕溶月關係匪淺,環兒也對謝羨風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一見面便情不自禁向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滔滔不絕道,「環兒母親走得早,只留下了一個玉佩當作念想。環兒實在太感激郡主大人了,所以今天能幫上郡主大人的忙,環兒也很開心呢!」
山匪一事,謝羨風也有印象,沒想到環兒正是那日的小女孩,他一時間感懷起來。
這算不算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好。」謝羨風便思索道,「所以,你很想幫上郡主的忙,對不對?」
環兒激動地點頭,謝羨風又說:「那麼,我現在確然有一個任務要布置給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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