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謝羨風的臉上, 將他的半邊臉頰扇歪, 隱約透出五個泛紅的指印。
謝羨風鬆開了手, 二人唇齒分離時, 還牽出了一縷情到濃處的水絲。慕溶月咬緊牙關, 衣衫被撩開,香-肩半-漏……這副模樣,讓謝羨風不禁喘息加重,雙耳充血。
最後, 卻是強忍著退後了一步:「……抱歉。」
一個不小心, 就失控了。
可覆水難收,吻也是。
慕溶月狼狽地將衣襟拉高——耳尖還透著紅,喝斥他:「以後, 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一個耳光卻並沒有喚醒謝羨風的理智,她的手勁並不大,他反倒被扇得心猿意馬。在疼痛感傳來之前,是她身上的脂粉香氣率先迎面侵襲而來,那樣沁人心脾,甜美得讓人渾身酥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之中滋長,讓人快要失陷。
謝羨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最終才克制住了脫韁的思緒,轉而俯下頭——輕吻了一下慕溶月頭頂的發旋。
青絲如瀑,殘留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謝羨風沉溺地閉上眼,輕聲承諾道,
「好。你不喜聽,我往後不再提便是了。」
見他有所保證,慕溶月一時想要發作又尋不到理由,只好憋紅了臉,扭過身去,重新系好鬆散掉的衣繩。
謝羨風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因為,從方才的那一霎起,他的念頭也隨之轉變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耐得住內心的寂寞,甘願退居人後。
可他低估這感情的洶湧澎湃,面對她,他根本沒有分毫的抵禦之力。
他往後不會再提,要做她沒有名分的外室。
因為,他會想方設法,將她搶回來。
他要做回她唯一的丈夫。
這木屋只擺了一張簡陋的床,慕溶月始終背過身,不願以面示人,一個防禦性十足的姿勢。仿佛是害怕他會有下一步動作,她一動也不敢動,隔著半米之遠,他都能感受到她隱約紊亂的鼻息。
現在……
還不是吹響衝鋒號角的好時機。
於是,謝羨風深吸一口氣,最終主動後退了一步:「你好好休息吧,今夜我在門外睡下,不會打擾你的。」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晝夜溫差大,夜裡室外更是淒寒無比。慕溶月聞言初覺不妥,但一想到現今自己已是自顧不暇,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算是默允了謝羨風的做法。
「……嗯。你去吧。」
誰叫他開始對她動一些歪心思,凍一凍,也恰好能讓他冷靜些。
窗外是寒風瑟瑟,木屋之中,慕溶月睡在溫暖的被褥里,卻也是如坐針氈、難以入眠。
只要她一合眼,方才那個吻便會不斷地在她面前重演……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她燒磨殆盡。
慕溶月頹敗地坐了起來,想要出門去散散心,卻又發現謝羨風正靠在門框上,盤腿坐著,閉目養神。
他靜坐在這裡已經有段時間了,寒風吹得他臉上生出了幾道凍痕,慕溶月不想驚動了他,只好又紅著臉把腳收了回來。
她開始有點想逃了。
慕溶月後知後覺地有些懊悔。
那時,她選擇將手遞給謝羨風,而上了他的馬——
如今想來,這或許並不是個好主意。
就這樣,在輾轉反側之中,她終於漸漸地睡沉了。
***
皇殿之內,龍涎香裊裊升騰。皇帝高坐在龍椅之上,正靜靜注視著下方的臣子。
宋景淵身著朝服,雙膝跪地,頭深埋於地上,幾乎要貼著那冰冷的瓷石地面。
見他破天荒地如此執拗,皇帝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快起來吧。你的訴求,朕都明白了。」
宋景淵依舊一動也不動。
「朕知道你護妻心切,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平陽郡主回來。」皇帝皺了皺眉頭,反問,「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幾日,正是剿滅沈桓餘黨的關鍵時刻?」
「三日前,謝卿已將沈桓私藏軍械之處上奏於朕,朕派出三萬大軍搗毀了賊點,將殘黨圍剿殆盡,唯余沈桓及其三兩親信仍舊負隅頑抗,逃之夭夭。雖然朕已命人去全力抓捕。但在這樣的關頭之下,難保敵手不會狗急跳牆,魚死網破。而你貿然行動,只恐會打草驚蛇。你有沒有想過,他沈桓極有可能在你身邊暗中布下了眼線,此時就等著引蛇出洞?」
皇帝言之鑿鑿的問句,將宋景淵堵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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