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夢裡,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那是一條褪了色的紅緞帶, 被燒得只剩下了半邊, 上面的字跡早已暈染模糊,卻依稀能夠辨認出「一生一世」的字樣。
那是她寫的字。
一生一世一雙人。
慕溶月的瞳孔赫然縮小,她驚詫至極,抓住那緞帶, 猛地推開了身上伏著的男人。
自從離開將軍府後, 慕溶月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條紅緞帶,更不可能想像,它被燒斷了半邊的樣子。
被燒焦的卷邊, 這粗糙的觸感……都太真實了。
這不是夢。
這是真實存在的。
慕溶月臉色煞白,盯著謝羨風,聲音也在發顫:「你——你是人是鬼?」
她開始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春-夢,還是活見鬼了。
雖然無論哪個,都很恐怖。
見她這副驚嚇的模樣,謝羨風卻只覺很是可愛,不禁噗嗤一笑,忽然起了壞心,想要逗弄她。
「我的傻阿月,」說著,便引著她的手,往下探去,輕笑了一下,「——你希望我是人是鬼?」
慕溶月觸到一個硬物,羞恥的紅從耳尖蔓延到了全身:「你,你怎麼——」
謝羨風垂下頭,親了親她的頭髮。
「我聽到了你思念我的聲音,」他輕吟道,「所以,我就來見你了。」
慕溶月還沉浸在震顫之中,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尚未反應過來。
「什麼聲音?」
謝羨風無辜地眨了下眼,「你難道不知道,方才,自己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慕溶月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噩夢,頓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又羞又臊:「那才不是什麼思念的聲音……」
說著,她終於反應了過來,猛然揪扯住他的衣襟,
「等等,我明明見到那日的老宅都化作了一片灰燼——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仔細打量著謝羨風的渾身,橫看豎看,都不想是歷經了滅頂之災的模樣。他身上沒有半處是燒傷,反倒面色紅潤,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唇角上還掛著一縷銀絲。
慕溶月羞紅了臉,只好移開了目光:「還有,你既都逃出來了,為何不肯露面?你知不知道,陛下都已經下旨,你的牌位都已經在太廟中供起來了……」
謝羨風嗤地一笑,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阿月,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我才沒有!」慕溶月慌張地辯駁,繼而又看向了那半截燒焦的紅緞帶,心口一酸,語氣也變得低啞了幾分,「還有,你……怎麼還隨身收著這個?」
「你不是也完好地戴著我送你的香囊,」謝羨風卻噙著一抹笑意,手指觸到她的腰腹之處,挑起了那香囊的系帶,「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撒手?」
「我那是因為……」差點就中了他的陷阱,幸好慕溶月及時反應了過來,「謝羨風,你不要岔開話題,快回答我!」
謝羨風忍俊不禁,越看她越覺得歡喜得緊,便又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刻下一吻。
「這些事情,我都會向你一一解釋的。只不過,不是在這裡。」
慕溶月一愣,他便笑道:「國公府人多眼雜。不如,我帶你出門轉轉,就當散心吧,如何?」
慕溶月狀似猶豫,謝羨風便主動起身,打開了窗扇。屋外的月光透了進來,灑落在地上,帶來一陣早春的清香。
「我早就聽聞了,宋國公將你禁足,數日不讓你出門。若是我,肯定舍不得你受這樣的委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天亮之前,我會送你回來的。」
他就在這時回過身來,朝她微微一笑,
「讓我帶你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吧。老悶在這宅子裡,瞧瞧,我家阿月身上都快要長蘑菇了。」
慕溶月沉默了起來,直到杏雨驚喜地推開了門道:「小姐,謝將軍帶來了新的琴弦,咱們明天就可以換弦了!」
慕溶月驚訝地望向謝羨風,「你怎麼知道……」
卻對上謝羨風笑意盈盈、含情不語的雙眸。
一切盡在不言中。
原來,他一直在暗處守著她,從未遠離。
慕溶月忽覺心口酸酸澀澀的,想哭,卻又忍不住破涕為笑。
終於,她將手伸了出去,搭在了謝羨風的五指上。
……
憑藉謝羨風的身手,想要避開國公府的巡查侍衛,簡直易如反掌。
他很快帶著慕溶月翻牆逃出了國公府,在接應的地點,劉彰熟練地牽出兩匹馬。月光下,馬兒的鬃毛泛著微光,它們輕輕刨著蹄子,蓄勢待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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