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藏著掩著,直接向她坦白道,「當初我被桓王的刺客活捉,他們的劍刺穿了我左臂的筋脈,我的這條手差一點就保不住了。」
慕溶月屏住呼吸,情不自禁攥緊了衣袖。
「好在,我運氣還算不錯。我尋得了一位名醫,他以針灸挑破了腐爛的血膿,又以夾板為我固定骨茬……」見慕溶月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謝羨風便又改口道,「雖然很痛,不過治療很有效,你看——我這手,如今也能正常活動了。」
說罷,他還伸出那支左臂來,像是為了向她證明一般,來回地揮舞。
慕溶月卻是垂下眼,不忍去看。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寂寥的安靜。
謝羨風不願見到她這幅消沉的模樣,便主動上前,輕輕攬住了她的肩頭。
「溶月,你無需對我歉疚。」
「雖然當時,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不過,我後來終究也想通了,其實,你也只是自保而已。為了守護愛的人,我知道你甘願付出一切。」
說著,他握著慕溶月肩頭的手指逐漸收攏,輕聲許下對她的誓言,凝重而一絲不苟:「而我,也想守護你。」
慕溶月無聲地垂淚,直到淚眼朦朧。
謝羨風卻抬手,緩慢地將她的下頜揚起,直到她目光所及之處,儘是他。
「阿月,你會嫌棄我這副殘廢之軀嗎?」
慕溶月下意識想出口反駁他。
這說的什麼話?他們是什麼關係,她又何來的嫌棄一說呢?
可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會。」
難為情地移開了目光:「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謝羨風心頭一暖,微笑著親了一下她的嘴角:「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現在可以跟我說出真相了吧,」慕溶月紅著臉推開了他,依舊很是執著,「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謝羨風點了點頭。
「那日,其實我只是假死。」
慕溶月迅速反問:「所以,那些綁匪……其實都是你設計的?」
謝羨風剛頷首,慕溶月立馬著急地想要發問,謝羨風只好將食指放在她的唇上,「阿月,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向你解釋。」
「那時,宅子裡都是我的人。我、包括劉彰身上的傷痕都是偽造出來的,宋景淵也只是被餵服了迷藥。」謝羨風話音一轉,忽而低聲笑了一下,「他身邊的侍衛隊訓練有素,尋常之輩難以接近他。所以……當時,還是我親自去擒的他。」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宋景淵身邊的護衛隊會被輕易突破。
這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帶了點個人恩怨。
謝羨風又道:「我去營救你這件事,雖然最後結果是好的,但我知道,皇帝始終對我得知桓王的軍械私藏地後,卻未能第一時間稟報於他而耿耿於懷。終有一天,他會藉機以此事拿我開刀。」
說著,他頓了頓,面上多了幾分憂思,「多年前,我本就與皇帝生過一次嫌隙。我知道自己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和他之間本就薄弱的君臣信任,經此一事後,更是雪上加霜。」
慕溶月不禁打斷了他:「可是,皇舅他對外一向聲稱你是大功臣,甚至為了維護你,還當庭叱責過景淵……」
「若他真的言行一致,又怎會一口否決掉我調職來京的申請?」謝羨風卻只能苦笑著反問,「你皇舅是怎樣的為人,阿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慕溶月皺緊眉頭,說不出話來了。
「後來,我想了很久,想要一個兩全的法子。想來想去,最後,我只能想到了這個——」
慕溶月接口道:「所以,你就決定假死?」
謝羨風點了點頭:「我現在主動退隱——還能換來一個體面的結局。至少,在世人眼中,我是風光大葬,是為國捐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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