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起了什麼,慕溶月臉一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見此情景,杏雨就更是抓心撓肝了,又試探道:「小姐,你和謝將軍,莫不是……」
「沒有的事,莫要胡說。」
慕溶月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阻止了她繼續想入非非。
可見著慕溶月紅潤的面色,杏雨不禁掩嘴而笑起來。
「禁足這麼久,可是憋壞了。小姐如今出門玩了一趟,我看氣色都好了不少!抵過再多的靈丹妙藥呢!」
慕溶月無法反駁,只能紅著臉轉移話題:「好了,我有些倦了,扶我去休息罷。」
「好哎!」
杏雨正攙著慕溶月的手臂往裡走去,忽然門外的連廊處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杏雨一下便抓住了那副皮手套,笑道:「定是謝大人走得急,如今發現手套忘帶了,這才連忙折返回來了。」
慕溶月也是微微一笑,「多大的人了,還是這般不穩重。」
話雖如此,她卻主動拿過了那手套,就連邁往門口的步伐,都透露著幾分難掩的輕快與期許。
當門一打開,慕溶月的神色卻是一滯。
那站在門口的人,並不是謝羨風。
反倒是一個端著熱氣騰騰的屜籠的小廝,和慕溶月四目相對,一時間誠惶誠恐,只得滿臉堆笑。
「奴才給夫人請安。不知夫人已經醒了,這才貿然打擾……」
「罷了,」慕溶月鬆開了手,表情也逐漸恢復如常,「你直接說吧……什麼事?」
「這是公爺為夫人準備的早膳,是素芳齋的酥果。」小廝連忙畢恭畢敬地將屜籠呈上,「本想讓夫人一覺醒來就可以吃上現成的早點,卻沒想到,夫人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了……」
慕溶月望著那盒熟悉的屜籠,半晌沒有開口說出一句話來。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向杏雨眼神示意。
「知道了,你退下吧。」
上次,他也是送來一盒酥果向她道歉,最後卻自己發起了怒,將那酥果砸得到處都是。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這一次,自己卻沒有露面。
也罷。
她能夠理解他想要安撫她的心情,也能夠理解,他那言不由衷的自尊心。
只是,再可口的果子,日復一日地吃,也總是會有膩味的一天。
人的口味是很複雜的。
其實,除了素芳齋的酥果,她還有很多愛吃的點心。
脯果,藕粉糕,紅豆泥……
他卻從未開口問過她的想法,而是每一次,都用同樣的法子來哄她,好像只要掌握了這一個萬能公式,便是抓住了潤滑他們二人矛盾的萬金油。
他好像……
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她。
杏雨將屜籠放在桌面上,揭開蓋子,慕溶月猶豫了幾許,最終拿起了一塊糕點。
吃了一口,最終卻又放了回去。
不止是宋景淵,
就連她自己,也有些讀不懂自己了。
只是一副手套而已,丟了便丟了,他自然是沒必要冒著風險,又跑回來一趟的。
這個簡單的道理,慕溶月早就明白,可為何,心中仍會泛起絲絲的低落?
見到來者不是他,為何會感覺失望呢?
沒有期望,又何來的失望?
難道……她在為能夠多見他一眼,而暗自歡喜麼?
慕溶月的心跳漸漸攀升,不是因為這種感覺太過失控、陌生,
恰恰相反,
她太了解這般的滋味了。
從前,她最愛謝羨風的那兩年,她便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日日夜夜等待著他。
慕溶月緩緩閉上眼。
下一次,還要多久,才能再見到他?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來。
慕溶月知道,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地偏移了。
……
那送酥果的小廝走後,慕溶月既沒有去品嘗糕點,也沒有繼續回房歇息,而是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出著神,生生熬到了天亮。
「小姐,可是不喜歡這點心麼?」杏雨見擺在她面前的茶水點心都沒怎麼變過,不禁關心道,「這酥果都有些涼了,讓奴婢拿去為小姐溫一溫吧。」
慕溶月卻搖了搖頭。
「杏雨,你可知景淵現在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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