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驚水從不問「為什麼」或「值不值得」。溫煦那通電話剛掛,她低頭查找手機上的灣仔地址,推開店門,徑直走進暴雨里。
街道兩旁的霓虹在水窪里扭曲成一片絢爛,她卻像什麼都沒看到,只管腳步不停。
也是在這樣一個暴雨的夜晚,陸承羨指著她的鼻子,怒罵「她這種性格的女人沒有男的能受得了」——回到洗車行,粱有根用眯成縫的眼睛上下打量她,納悶地吐出一句,「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討喜呢」。
可溫煦會說:「你這樣就挺好的,沒能力的男人才會喜歡那些容易被掌控的乖女孩,原是他和他們不配。」
每當這種時候,梁驚水總會裝作無所謂地笑笑,也暗自慶幸,還好那個暑假沒有真的和溫煦絕交。她希望這個傻瓜永遠幸福。
而現在,她眼睜睜看著多年來的願望,被這個盯著桌上籌碼的狂熱賭徒一點點摧毀。
商宗的出現顯得不合時宜,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時刻。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讓她原本的思緒瞬間凝滯,就像命運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既然他先前說只收現金,梁驚水心神一動,或許能請他解圍。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微張的嘴唇吐出那麼一句話。
聽完,男人懶於應聲,食指沿著西褲輕輕一動。
足以讓場控get到,他該去清點俱樂部現存的現金了。
邊上郭璟佑盯著商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人,平日裡對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一向謹慎,防得比銀行保險柜還嚴。現在倒好,不僅幫一個怎麼看都透著點貓膩的梁驚水,還掏出自己庫里的現金,去給一個欠他錢的賭徒解圍。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好嗎!
郭璟佑真有點委屈,不死心地提醒:「宗哥,你回想一下剛才讓我辦的事啦。」
見男人不搭理他,眼神落在一處良久未動,喉結緩緩滾動,他轉過頭也想順著去瞧——
下一秒,郭璟佑只覺肩膀一沉,一股異常強悍的力道讓他不得不硬生生轉了個方向,整個人被迫朝著包廂走去。
「欸,宗哥,你推我做乜嘢啊?」
……
濕透的布料貼在梁驚水身上,薄得勾勒出她的腰弧和胸線,卻比不上那抹隱約顯現的腿環來得醒目。紅得晃眼,勒得略深,雨水褪去幾分顏色,暈開淺淺的痕跡。
商宗的目光在那處停頓片刻,掃過她大腿凹陷的弧度,指尖不自覺地轉動著鑲有家族徽章的戒指。
鎮定如他,也有那麼一瞬間失了神。
這場鬧劇里,在場的注意力都落在那滿箱港元鈔票上,無暇他顧。
商宗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淡淡游移,爾後脫下外層黑橡色的西服外套,隨手搭在右邊臂彎,幾步走過去。
梁驚水原本盯著那堆鈔票,忽感身周光線一暗,一股微涼的氣息綿延過耳側,脊背頓時僵硬。
眼看著男人俯身,指尖穩而輕,將外套繞過她的腰。
指尖擦過她的側腹時,他停頓一秒,像在考量,又像只是無意間想將結收得更緊些。
這人的Dom感無處不在,她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小腹周圍無法言喻的悸動。
「早點回家,別著涼了。」商宗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梁驚水擠出:「謝謝。」
場子是郭璟佑的,商宗即便再有話語權,也得顧及他三分面子。他抬手劃定箱子裡的一部分鈔票,告訴溫煦,這筆錢可以借給她,不算利息,但剩下的她男友還得簽單承諾日後償還。
青年聞言,恨不得當場跪下磕幾個響頭,嘴裡重複念著「商先生大恩大德」。
商宗說:「你在哪裡見過我。」陳述句,字字篤定,也字字壓迫。
青年只敢從下往上瞟他一眼:「我是九隆銀行分行的櫃檯主任,鄭錫。上個月您來分行視察,我有幸接待過您。」
商宗不輕不重的:「以後不用來了。」
鄭錫慌得手足無措,連連擺手發誓:「商先生,我以後一定不踏足俱樂部賭錢了!真的!我發誓,如果再犯,就讓老天詛咒我一輩子都沒法晉升!」他豎起三根手指,模樣虔誠得像在對天起誓。
商宗不耐煩地更改語氣:「我是說,九隆銀行。」
都是聰明人,從他的第一句忠告起誰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場人或顯或晦看向地上的鄭錫,他面如死灰,他們只笑他傻仔。
商宗直到離場都沒有提起轉帳換現金的事,十幾萬在他看來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連慷慨都談不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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