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驚水點頭認同:「是啊,有些關係一開始就是錯的,兩個人心知肚明,還糾結結局幹嘛?」
談到涉及梁徽死亡的嚴肅話題,卻被她幾句輕描淡寫的轉圜之語化解。
溫煦有時真想揭開她那張漂亮的臉皮,像《畫皮》里的狐妖一樣,看看她內核究竟是什麼構成的,怎麼會通透到這種地步。
幾輪互懟後,兩人的關係逐漸緩和,有些話挑明了反而輕鬆。
但梁驚水心裡始終有道結,讓她如鯁在喉。
溫煦住下之後,她與商宗的聯繫少了許多。有天她在Ins上刷到商宗與精英們的合照,背景她認得,那地方他曾帶她去吃過飯。
她很少缺席他的飯局,如今再在社交媒體上看到這些熟悉的場景,心裡不免悶悶的。
最近,梁驚水沉浸在莫名的倦怠中,像極了冬眠的生物。每天下班回到淺水灣時,天已經黑透了。
她不願看見沙灘上那群泰國人的熱舞,也沒精力啟動星露谷,晚上索性緊閉窗戶,倒床就睡。
然而窗簾過薄,他們自帶的五色氛圍燈時時透進臥室,以前是兩人纏綿時的情調,商宗還會壞心眼地配合光影節奏挺身,現在只讓她覺得刺眼、厭煩。
好不容易睡著了,腦海卻陷在清醒夢裡,現實的片段被扭曲放大,像一個無盡重複的黑洞。
醒來時,她總要靠在枕頭上緩上片刻,耳骨隱隱跳動,心悸的餘波蔓延至整個白天。
以前和陸承羨分手時有過這樣嗎?
那段記憶早被擠出大腦內存,梁驚水想不起細節,只知道現在這種類似失戀的感受,確實挺折磨人。
又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這種情緒起伏直接影響到了工作狀態。
連續一周,她的妝容始終由同一位化妝老師負責。
從最初的指腹輕點,到後來不得不用小粉撲反覆蘸粉,才能勉強遮住那團黑眼圈。
拍攝一結束,她就被拉到一旁接受「批評教育」。對方語氣不善地告誡她,模特這行本就是吃青春飯,別再過度熬夜影響團隊進度,且行且珍惜。
到了12月9日那天,溫煦看不下去梁驚水的「辟穀狀態」,熬了一大鍋骨頭湯,濃膩又咸澀,梁驚水仍捧場地剃淨了每根骨頭。
她晚上沒做夢,因為起夜五次找水喝,嘴幹得冒火。
看了眼手機,才剛過十一點。梁驚水透過紗窗望出去,眼微微眯縫。
今夜晃眼的,不是泰國佬的彩燈,而是海岸邊一簇簇綻開的煙花。
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淺水灣並不是最佳的煙花觀賞點,香港的大型煙花表演通常在維多利亞港進行。
她從未想過,能從房間直接看到這般浩瀚的煙火秀。
赤橙黃綠的色彩從夜幕深處湧出,每一次綻放都帶著短促的呼吸聲,餘音未散,下一簇便如長虹貫日般躍起。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梁驚水低喃著,舉起手機咔嚓拍了一張。她放大照片看了看,眉頭微皺,現實的絢爛在鏡頭裡顯得暗淡無光,拍不出十分之一的美。
小捲毛會帶誰一起看呢?這個念頭閃過。
她敞開窗戶,冷風直望脖頸里灌,凍得她瑟瑟發抖地探出上身。
目光觸及閣樓里的「新人物」,恰逢煙花在夜空炸開,那短暫的炫目光輝令她心跳一滯。
光粒從空中緩緩飄落,他的眉心皺著,似有千頭萬緒無法梳理,那雙深灰色的眼裡漾了些叫人看不懂的情緒。
就像是,一個成熟男性罕見的脆弱瞬間。
梁驚水愣了一瞬,趕緊縮回身,劃拉了幾下找到熟悉的頭像,撥通微信電話。
望著又一簇煙花在海平線上炸開,電話無人接聽。
她扒著窗框再次探頭出去,商宗依舊站在那個位置。煙花下,他的目光與她相觸時重新潤亮,也不知是被光暈映的,還是情緒使然。
口型放慢,晃晃手機。
示意他接電話。
片刻後,梁驚水在話筒里聽到了男人有些失真的聲音,低沉而模糊,宛若冬日夜間的電台廣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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