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知道後,直接把那一大摞獎狀搬回自己家,貼滿了一整面牆。
當時還笑著說,沒人管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況且這滿牆全是英文的獎狀,來個文盲親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呢。
想到這裡,梁驚水嘴角勾起笑弧,但還是搖了搖頭:「我快速走紅,是因為商宗給了我一條捷徑。我不想在香港的一切,都必須依附他才能維持。」
溫煦對此嗤之以鼻:「依附是靠別人施捨活著,而你缺的是機會和平台。再說,那些有錢人,哪一個不是靠上一代的積累才富起來的?『女孩只能靠自己』,這話本身就是個偽命題。你需要的是一個踏板,讓你有機會發光發熱。」
東方既白,那一夜,梁驚水徹夜未眠。
她看著計程車司機將行李搬上後備箱,閉了閉眼,腦海中反覆迴蕩著溫煦的最後一句話:
「怎麼樣?放開手腳試著逃一次吧。」
……
高空中,窗外的雲層觸手可及,像是一片無垠的棉海。
梁驚水咬著吸管,目光專注地盯著艙壁嵌入式屏幕播放的《鬼怪》第10集 。
男主金信逐漸意識到,他對女主池恩倬的感情已經超越了保護者的身份。一方面,他想要讓池恩倬過上普通女孩的生活;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一集結束後,她的心裡空落落的,主要原因是新一集還得等到下周五才能播出。
她側過頭,看見商宗目光飄遠,指尖輕敲著滿杯未動的湯力水,像是在反覆回味剛剛的劇情。
梁驚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商宗只簡單說:「這劇寓意不好。」
「才不是!這是我今年看過最精彩的韓劇,」她不服寶藏劇被隨意打差評,撇嘴道,「下次不帶你一起看了。」
「只是覺得這部劇太寫實了,」商宗笑一笑,輕捻住她無名指的戒指,「我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梁驚水愣了片刻,意識到他指的是和男主角同樣的心境。她垂下眼,盯著水晶框裡流動的碎鑽,不知道怎麼接話。
「喜歡這個款式嗎?」
「嗯,挺特別的。」
舷窗被空乘輕輕合上,機艙內只剩他們兩人,依偎著看最適合冬日的韓劇。
即便屏幕上跳轉成另一個新年檔電影,那種「孤單又燦爛」之感依舊在心間徘徊。
商宗的手探進她牛仔褲後袋,貼著她的耳側,指腹在內里輕輕壓了壓,問她要不要補覺。
梁驚水悶悶道:「你不能每次在我難過的時候,滿腦子都想著壞事,不應景。」
聽出這姑娘情緒不對,商宗不再逗她,只是將她摟在懷裡,挑了一部輕喜劇電影播放。
沒多久,懷裡的身軀微微震動,被劇情逗得笑不止。
飛往東京羽田機場全程四個半小時,降落時,舷窗外被冬日的日落餘暉染上暖橙。這個季節的日落色格外鮮艷,富士山的剪影與白雪皚皚的群峰交織,如同韓劇離不開車禍、失憶的橋段,眼前這畫面天生適合一場日劇跑。
艙門打開,周身的語言環境隨之改變。入境櫃檯的工作人員在簽證頁上熟練蓋章,用略帶腔調的日式英語微笑說:「Welcome to Japan.」
走出航站樓,梁驚水攬著商宗的小臂,興奮地討論剛才那部電影裡的劇情。
他單手插兜,耐心回應她的每一句,不時發表對某些片段的見解,話題在兩人之間流轉,沒有一瞬落地冷場。
其時一輛日本車緩緩停在街邊,右側車窗降下,駕駛位坐著一個梳油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粵語腔調偏廣式:「商先生,好巧啊,真沒想到會在日本撞到您。」
商宗牽緊身邊正想後退的女孩的手,面不改色地與對方寒暄幾句。
關於他有未婚妻的消息早已傳遍,男人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隨即帶著笑意開口:「商生真系有福氣,呢位系甘棠小姐吖?早就聽過大名,恭喜曬。」
商宗微微側頭,看向身邊:「呢個系我鍾意嘅人。」
梁驚水沒完全聽懂中年男人的粵語,但商宗的這一句話卻擲地有聲,直抵她心底。
想起那些清晨,光線從柔到亮灑滿一室,商宗立於朝霞中,俯身哄她多睡會兒懶覺。
她總是繞著他的領帶打轉,要他用粵語說情話,像是獨屬於她的清晨問候。
而今天,這些熟悉的粵語音節終於拼湊出了一個答案——
商宗是真的將她珍藏在心尖。
有他在旁,她無需向任何人或事低頭。
第42章 哄哄我吧
梁驚水來到商宗的第四個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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