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驚水當面念起那些無病呻吟的句子。
當時兩人正吃火鍋,Chloe邊咳邊笑,耳根紅得滴血。
她感嘆:「幸好我夠爭氣,能讓你在官網看到我。」
通過品牌官網的聯繫方式接洽後,梁驚水把Chloe拉進了App的項目組,運營上線後,特意為她的品牌開設了專屬板塊,用於宣傳推廣。
再獲晉升的Chloe,總結出一條至理名言:
「永遠唔好覺得自己人生完咗,因為你永遠唔知生命中嘅『梁驚水』會幾時出現。」
梁驚水哭笑不得:「合著我是個專有名詞呢。」
這個話題是被她的手機來電打斷的,「港城老牛」的備註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她看一眼,眼裡的笑意愈盛,在Chloe八卦的表情下接起來,不過片刻就已經斂起神情:「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Chloe聞言,放下筷子。
商宗染上了年末盛行的流感。
電話打過來只是為了告訴她,今天他無法親自開車,司機會過來接她。
掛斷電話後,梁驚水點了一份魚片粥和雞骨草燉湯,交代要少鹽,藥材比例偏甜潤些,她知道他平時不喜歡太重的口味。
Chloe嘖嘖稱奇:「一個嗜辣一個清淡,你們相處起來沒問題嗎?」
「目前還沒有。」
其實梁驚水也納悶過這個問題,他們倆的性格完全天和地,但是……
商宗吃到辣的就會腹痛,但他依然會主動帶她去吃;
而她每次線上訂餐送到銀行,會下意識往清口的點。
有著一樣生活習慣和興趣愛好的才叫合適嗎?
梁驚水並不認為。
雖然他們很多觀念都不同,但能夠坐下來促膝討論,一起看看哪一個決定為最優解。
差異不是阻隔,而是滋養感情的獨特催化劑。
那天下午,梁驚水回到商宗在半島的住處。
她脫掉外套和毛衣,穿著無袖馬甲和半裙,剛進衣帽間翻了件藕色浴袍,聽見客廳那邊傳來的開門聲。
梁驚水邊繫著浴袍帶子出來,眼睜睜看著商宗把鋁箔藥板扔在茶几上。
商宗生病時帶著戮氣,她手上的動作都一頓,沒及時開腔。
這一年他太累了。
唇部乾燥,雙眉攢聚,眼球無目的又恍惚地運行著。有時她感覺生病是一種情緒。
梁驚水皺眉:「怎麼不好好躺著?」
商宗這才看見梁驚水。
他抿緊的唇角慢慢鬆開,整個人的氣場柔和下來。
想說什麼時,突然偏頭壓著喉嚨咳了幾聲,聽得人心頭一麻一涼地揪緊。
梁驚水從打包的塑膠袋裡拿出一瓶鮮榨橙汁,走到他面前,抽了幾張衛生紙遞過去,調侃:「難得見你這麼狼狽的時候。」
「沒辦法。」
商宗接過開瓶的橙汁,沒急著喝,垂著腦袋,任由梁驚水冰涼的手背貼上他額頭,聲音低啞地複述安奵那邊的進展——
老爺子早年在外遺落了個私生女,現在被她母親帶到醫院鬧遺產,至少要分割三井集團20%的股份。
母女倆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氣得董穗要拔老爺子的氧氣管。
安奵還請了個道士來病房做法驅邪,被董穗當場斥責,怒言三井的資產拱手讓人也不給這些拜神佬。
董穗那邊的親戚都過來勸和,畢竟董家沾夫家的光,這時候不能出岔子。
病房裡烏泱泱一群人,道士還混在裡面。
就在重金打發走那對母女之後,老爺子也煩了,叫人把道士揪出來,讓安奵和他一起滾。
老爺子一發話,安奵只能灰溜溜地帶著道士一起離開。誰也沒料到,她竟在臨走前直接甩出一張黃符,對峙都脫離了常規,居然用風水詛咒董穗去死。
「她的迷信已經瘋魔,覺得沒人能奈何她。」
商宗鼻音很重,嘴唇吐著熱乎乎的氣息。
這人皮膚偏勻稱的麥色,平日不顯色,此刻脖頸到耳邊被高燒烙上一層暗紅。
梁驚水把熱好的粥和湯端到桌上:「你別說話,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完趕緊去躺著。」
揭開蓋子,霧氣凝成的水珠抵在桌面。
旁光觸及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男人,梁驚水一皺眉:「真燒糊塗了?」
說完伸手想碰商宗的額頭,卻被他牽住了手指。
唇瓣摩挲在掌心,細細輕吻,在她呼吸漸亂時,抬眼與她四目相匯。
顧及病人的身體,梁驚水沒落入他的蠱術圈套,生生被氣到理智回籠,問商宗:「你想我和你一起病倒嗎?」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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