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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孟初前世和朋友露營過不少次,雖然睡前覺得不習慣,但睡著了就沒感覺了,只是醒來後全身酸疼。
因為不想和那村落的人碰上,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天上還能見到幾顆微芒的星星。
怡蘭特意掐著時間和王福來支起鍋燒了水,孟初泡在浴盆里時,覺得整個人筋絡都舒展了。
「爺那邊用上了嗎?」
「主子放心,王福來伺候著呢。」
怡蘭他們是隨便用水擦洗了一把,洗完還把之前換下的衣服,也晾在了裝雜物的馬車後了。
孟初的衣裳沒幾件是能手搓的,只好先拿新的換,等到了城鎮再找洗衣鋪子。
趙祈比孟初快些,他站在殿內神像前,越是端詳,越是對這尊孩童石像有種熟悉感,可那熟悉感如細絲入水,再難找到。
王福來在他旁邊,想著有殿下龍氣在,就大著膽子也瞅了一眼,沒想到這一看,還真讓他看出點東西來。
「爺,這石像奴才覺得不太像是當神像刻的。」
趙祈給了他一個繼續說的眼神。
「奴才以前在宮裡有個同屋的小太監,他家裡原先就是做這些石雕的,曾提過神有百相,雖然如送子觀音等佛像,工匠都雕的大差不差,但仍然有除了手藝水平不等外的細微不同。」
「但唯有一點相同,就是為了怕有忌諱,若是照活人雕的,則在手腕處留三個點。」
那孩童像的石雕矮小,趙祈細細一看,竟然真的在它雙手合十的左手腕處,找到了三個點。
「不過這三個點本不該如此顯眼,這尊怕是不知情的學徒照著第一尊仿刻的,便把那本不應該被輕易看出的印記,當成了神像自身有的。」
偏僻之地,獨有一處無人看守,卻灑掃乾淨,祭品新鮮的廟宇。
不過是照著一個孩童仿雕的石像,竟然被擺在了神台上,當成了神佛去跪拜,甚至敢直接在廟外牌匾上題寫大吉祥佛。
趙祈指了下案桌,「走的時候把這尊像帶著,不要再留此惑亂百姓。」
「是。」
等趙祈出了殿門,王福來恨不得動手抽自己一個嘴巴,怎麼就多嘴說這些,曾有言香火養神,這神像那麼邪門,沒準都被養出邪性了,他碰了不會招東西吧?
好在他眼尖,正巧看到順子過去,王福來立刻喊住他,「順子,把這尊像也請走。」
順子雖然也是淨了身的太監,但生的五大三粗,很有力氣,聽到這個吩咐連個疑惑的眼神都沒有,走過來一個登步上了案桌,直接把神台上的孩童石像給揣懷裡了。
他還掂量了兩下,「這都拿不動?」
「呵呵。」王福來想,順子拿了估摸還真沒事,他身後跟的三把火得比下面有了玩意的真男人都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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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初洗好坐上馬車的時候,她頭髮都還只是半干,趙祈也沒有梳上去戴發冠,松松用髮帶挽在腦後。
孟初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衣冠不整」,平日在府里哪怕是他醒來沒有走,也是穿戴好了,她勾著手指將他的頭髮纏了幾圈。
「爺,你說頭髮能做筆嗎?」
趙祈已經習慣她偶爾的天馬行空了,竟然也跟著她的思路想了一下,「聽聞有地方風俗,用孩子胎毛做筆,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他話剛落音,見孟初看著他頭髮的眼神意味深長,就伸手颳了她的鼻尖。
人家都想著和夫君剪髮纏情絲,就她能扯到做毛筆。
孟良媛真的是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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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歇人不歇的又走了幾日,如今只差一半的路程便要到烏州了。
侍衛們也換了班進車輿里歇息,雖然他們車上沒有冰,但有送雨穀子,風一吹就有幾分涼意。
趙祈在那個大吉祥佛的廟宇臨走前,特意留了侍衛中的張宏和王羽繼續隱匿在那探查後續。
他們車輜重,那兩個侍衛落後了一天也快馬趕上來了。
他兩坐在馬車前軫,隔著一道帘子將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出來。
「咱們的馬車剛走,天才微亮,就有一個面有長須的老人家進了廟,他應該是那個村落的村長,一發現石像不見,就把全村人喊來了。」
現在想著那些村民在霧蒙蒙的清晨聚集在那小廟宇,卻靜悄悄沒一點聲音的場面,張宏和王羽都還有些後怕,不如去讓他們動刀子見血。
「他們聲音太小,說的又是當地方言,我和張宏實在沒聽清。」王羽訕訕的說。
張宏接著道:「之後就見他們商議後,牽了一頭豬過來,選了幾個人把豬壓住,那村長自己給豬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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