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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妄啞聲道:「你不必憂心,我會為你解決。」

沈櫻慢慢點頭,淚光朦朧的眼底,頓時盈滿了信任。

宋妄狠狠將她擁入懷中,像是要徹底滿足了思念,許久才放開。

他低頭,用大拇指擦拭沈櫻眼角的淚:「你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他踏步離去,看方向,是去尋沈既宣。

沈櫻斂眉,理了理衣袖,轉過身,緩步走回綠芙院。

踏枝正在房中整理她的首飾,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大吃一驚,連忙迎上來握住她的手:「姑娘,您怎麼了?手這樣涼?」

沈櫻疲憊地搖搖頭,臉上卻不沉悶,反而有一絲愉悅:「沒事。」

她走進屋內,「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踏枝點了點頭,給她換衣裳,邊換邊問:「好好的出去,怎麼破破爛爛的回來?姑娘,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櫻掐頭去尾:「宋妄今天過來了。」

踏枝手一頓,下意識觀察她的神態,生怕戳到她傷心處。

沈櫻臉上沒有絲毫郁色:「我與他哭了一場,鬧了一場。踏枝,從今日起,我與蕭氏的婚約解除。而且以後我便不必再憂心,沈既宣隨意將我許配給旁人了。」

踏枝臉上爆出一絲驚喜之色:「真的嗎?那太好了。」

沈櫻頷首,脫了衣衫,沉入水中。

聲音隔著水霧響起,漫不經心的含混:「宋妄到底還是有些用處。」

人不行。

身份倒還可以一用。

為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至於所謂的三載之約,傻子才會當真。

沈櫻譏諷一笑,眼底森寒。

俗世之間,存活不易,愛恨糾葛,不值一提。

第9章 祭母範陽盧氏

宋妄與沈既宣說了什麼,沈櫻不得而知。

大約也就是些威逼利誘的話,好教沈既宣不敢再慢待她。

不新鮮,但有用。

沈家上下的態度,轉變的很明顯。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

廚房便向綠芙院送來了今日的早食,食物擺在桌子上時,還熱騰騰的冒著蒸汽。

今日,足足比往日早了半個時辰。

霜月拿著筷子給沈櫻夾菜:「姑娘,您多吃點。」她笑嘻嘻道:「沒想到我們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

踏枝點了點她的腦門:「真真是不學無術!」

霜月「嘿嘿」笑了:「姑娘就喜歡我不學無術。」

沈櫻瞧著她活潑可愛的模樣,眼底亦不由得漾起笑意。

用過早餐不久,便有前院侍女匆匆而來,說是那位嫁入范陽盧氏的姑太太沈惠帶著表少爺回家省親,如今已至前廳,請大姑娘前去見面。

沈櫻換了件見客的衣衫,便領著踏枝、霜月往前廳去。

方至前廳,一道藏藍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俊秀開朗的青年回過頭,臉上綻開絢爛的笑容:「表妹。」

沈櫻雙手在胸前交握,微微屈膝行禮:「表哥。」

盧奕麟年方十九,清俊明朗,猶若夏日驕陽,望著沈櫻時,眼角眉梢都藏著喜意。

「表妹快進來吧,舅舅和阿娘都在都在屋內等著。」

沈櫻柔柔頷首,提步進屋。

廳內坐著的中年婦人衣衫奢華,裝飾雍容,神色卻柔弱,儼然是許久不見的沈惠。

沈惠瞧見她的身影,連忙起身撲過來,握住她雙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她的模樣。半晌,哽咽道:「我可憐的孩子,瘦得好可憐……」

沈櫻心底一酸,眼睛酸澀難忍。若說這世上有誰真心疼愛她,除卻姑母,再無旁人。

沈櫻眨掉眼底的淚意,彎唇帶出柔和的笑意,輕聲安撫:「姑母,我很好。」

沈惠摸了摸她的臉頰,淚如雨下,咬著後槽牙:「傻孩子,別騙姑母,你怎麼好得了……」

她偏過頭,握著帕子抹了把眼淚,不由道:「早知有如此劫難,那年縱使主君再不願意,我也該把你和奕麟定下……都怨我無用……」

沈櫻眉目清澈,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背,輕聲道:「姑母不必這樣說,您在盧家已頗為不易,我都知道。」

沈惠並非丈夫的原配妻子,而是妾室扶正。

盧奕麟的婚事,全然輪不上她做主。

沈惠泣不成聲,纖瘦的肩膀止不住抖動。

沈櫻嘆息一聲,扶著她坐下,親自捧了茶水過來,輕聲道:「姑母,事已至此,您何必自傷?我並不覺有幾分苦楚,只盼姑母能放寬胸懷,莫要為我傷心。」

沈惠淚眼朦朧,精緻的眉目間藏著無盡的哀愁。

沈櫻眼神溫和,堅定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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