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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與謝姣珞同時偏頭望去。

謝渡一身紫袍,換了同色玉冠,手握一把摺扇,徐徐行來。

身後,跟著位青衫男子,容貌冷峻,眉眼堅毅剛硬,眉頭微微蹙著,像是話本子裡走出來的青天大老爺。

謝姣珞撇嘴:「你們一起過來了。」

又指著青衫男子,對沈櫻道:「阿櫻,他就是秦清宿。」

沈櫻起身,福身道:「謝郎君,秦大人。」

二人回禮,謝渡道:「沈姑娘請坐,並無外人,不必多禮。」

沈櫻一時沉默。

竟不知自己何時成了「內人」。

謝渡神態正直,一派清風,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謝姣珞問:「剛才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謝渡頷首,轉頭正正經經問謝姣珞:「你預備如何?」

謝姣珞抬眉,理直氣壯:「我沒有法子出氣,所以才找你來幫我。」

謝渡:「你倒是會做甩手掌柜。」

謝姣珞:「不然我為什麼要有哥哥?」

謝渡寵溺地看著妹妹:「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

他以摺扇敲擊掌心,漫不經心道:「她不願見我出仕,明日預備請旨,到中書省任職,如何?」

謝姣珞眼睛一亮:「甚好!憑哥哥的本領,直接做中書令吧。」

謝渡莞爾:「胡說。」

雖為胡說,但憑謝渡的家世與聲望,一個三品中書侍郎,卻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沈櫻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緩緩道:「我原以為,太后與謝家甚為親厚。昔日,我常從她口中聽聞,陳郡謝氏何等煊赫富貴,謝家子弟何等出眾。」

她抬眸,定定望向謝渡:「尤其是你,她嫡親的侄兒。」

謝渡輕嗤,勾唇一笑:「沈姑娘,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太后的性情,你應當很是清楚,因著姣珞身孕便提拔她的夫婿,這其中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沈櫻啞然。

幾分真情?半分也無。

謝渡繼續道:「太后與謝家最為親厚之時,便是用得著謝家之時。先帝駕崩,宋妄登基前,太后便跪在你腳下這片地上,哭的悽慘寥落,求父親幫他們寡母。」

「如今不過半載,又是何等光景?」

宋妄登基,謝家功不可沒。

沈櫻卻不知,其中還有這等隱情。

謝渡輕描淡寫:「逼迫宋妄立崔氏女為後,並非單單是對你不滿,而是不願看謝氏一家獨大,想扶持崔家。」

謝姣珞亦冷笑:「我們這個姑母,向來是過河拆橋的好手。」

沈櫻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那我便明白了。」

謝渡笑了笑,提起茶壺,為她續杯:「阿櫻,你如今當無疑慮了吧。」

沈櫻豁然抬眉望向他。

謝姣珞一拍桌子,嚷道:「你胡亂叫什麼?阿櫻也是你能喊的?別想蹭我的光,你給我老老實實叫沈姑娘。」

謝渡不理會她,眉眼溫柔地盯著沈櫻:「阿櫻,我能這樣喚你嗎?」

又溫聲道:「並無別的意思,只是想隨著姣珞喊,我們從來喊人都是一樣的,這還是第一次不同,我不習慣。」

沈櫻下意識反問:「那你喊秦大人,也是夫君嗎?」

謝渡:「……」

他呆愣住了。

謝姣珞驟然大笑。

秦清宿在側,冷峻的眉眼亦含了笑意,去扶謝姣珞,撫著後背為她順氣:「你別急,慢慢笑。」

謝姣珞靠在他身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行,我忍不住。」

沈櫻頓了頓:「對不起,是我失言。」

謝渡回神,揉了揉額角:「是我口誤,不怨阿櫻。」

又是一聲「阿櫻」,旁人沒同意,他卻已喊了個順口。

喊便喊了,又道貌岸然笑笑:「我能這樣喊嗎,阿櫻?」

第24章 壽宴道阻且長,又何妨

沈櫻笑笑,並不在意:「一個稱呼,並無忌諱,隨謝郎君喜好。」

謝渡端起手邊茶盞,遮住唇邊笑意,從善如流道:「既如此,阿櫻也不要客氣,一口一個謝郎君的,以後若無旁人,便喚我明玄吧。」

沈櫻頓了頓,點頭:「明玄。」

男子的表字本就是給人叫的,沒有太大忌諱,算不得什麼。

謝渡眉眼間帶出清淺笑意,瞥謝姣珞一眼。

謝姣珞頓時不笑了,挽著沈櫻的手臂,抱怨:「阿櫻你也太好說話,就這麼答應他了。」

沈櫻愕然,繼而莞爾一笑。

「好說話」的評價,此生還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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