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道:「不管他惹不惹,最後這麻煩都會扣在我頭上,倒不如趁機給宋妄賣個好。而且,將宋妄藏起來,讓蕭家跌面,才好叫他一雪被岳家壓制數年的恥辱,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踏枝搖了搖頭,嘆道:「真複雜。」
沈櫻笑了笑,「這滿天下間,徒有宋妄一個命好的傻瓜。」
她散了滿頭珠翠,洗了臉睡下,靜待朝陽升起。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宋妄已回到宮中,按照謝太后的意思,冊封蕭蘭引為瑜貴妃,其生母為一品誥命夫人。
同日,中書令當庭稟告:「前豫州刺史告老榮休,中書省奉詔,擬定陳郡謝渡為新任豫州刺史,謝使君在宮外候旨,請陛下召見。」
刺史乃州部長官,身居要職,地位特殊。其任命、上任,按舊制,需帝王親自指派。
如今皇室衰微,該走的程序,卻不可減少。
聞得謝渡之名,宋妄恍惚片刻,緩聲道:「宣。」
輝煌燦爛的殿門大開。
謝渡一襲紫袍,佩金玉帶,手持笏板,長身玉立,風姿卓然。
遙遙望去,如山間青松落雪,令人心馳神往。
宋妄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模樣,心底驀地生出一股嫉妒之意。
這般容光煥發,想必是因著要娶走阿櫻的緣故。阿櫻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女子,這個男人,憑什麼能得到她?
宋妄心情極差,冷冷淡淡道:「中書省既已奉太后詔,為你安排要職,朕亦無甚可說,只盼你上任後愛民如子,勤勉清廉,治下安居樂業。」
說話的口氣,不像教誨,倒像是訓誡。
殿內卻無人敢說話。
人盡皆知,這對表兄弟以往關係不差。可如今,謝渡卻要娶前太子妃沈櫻為妻。
有了紅顏在其中,到底有了影響。
謝渡極體面地彎腰行禮:「臣謹遵陛下教誨。」
宋妄道:「歸位吧。」
謝渡道:「是。」
宋妄又道:「若無別的事情,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陛下,臣有本奏。」鴻臚寺卿手持笏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昨日,羌國使臣又到鴻臚寺鬧事,要求釋放半個月前抓住的那個羌人,還請陛下示下,此事該當如何?」
宋妄蹙眉,環顧四周:「諸位愛卿以為該當如何?」
「事關兩國邦交,臣以為,若僅僅是鬧事,打一頓板子,放了也就罷了。」一位文官道,「我大齊子民的刑罰如何,對他們也如何,方才顯得一視同仁。」
其他人也認同這種說法:「只是當眾鬧事,並非罪大惡極,關了這半個月,再打一頓板子,也不算輕罰。」
謝渡蹙眉,出列,道:「陛下,臣以為萬萬不可縱虎歸山。」
宋妄看著他,沒說話。
謝渡不以為意,不緊不慢道:「據臣所知,京兆府關押的那位囚犯,身份並不一般,具體情況待下朝後,臣細細向陛下稟告,還望陛下切勿輕下判斷。」
宋妄咬了咬牙,眼神冰冷:「你是在教朕?」
謝渡無奈與他對視:「臣並無此意。」
「夠了,朕以為,羌國與大齊交好,理應對兩國子民一視同仁,鬧市行兇,罪加一等,每人三十大板,罰銀百兩,哪兒來的扔回哪去。」
謝渡蹙眉:「陛下三思!」
宋妄大為惱火,盯著謝渡:「世間唯有你謝明玄一個聰明人嗎?」
謝繼宗側目,冷冷道:「明玄,住口。」
謝渡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
宋妄心底卻委屈至極,難受的想要罵人。
他忽然想起那次與沈櫻見面,沈櫻說過,其中一人是羌國烏木沙王子。
今日,謝渡也知道那人的身份。
除卻他們二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阿櫻不曾出過京城,定是謝渡告訴她的。
所以,是在那麼早的時候,他們私下往來就已經那般親密了嗎?
唯有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宋妄起身,甩袖:「退朝。」
謝渡緊緊皺著眉頭,看向謝繼宗:「父親,那日是羌國烏木沙王子,若當真縱虎歸山,恐怕後患無窮。」
謝繼宗道:「你放心吧,此事我已稟告給太后太后不會讓他亂來。」他嘆口氣,「陛下到底還是年輕。」
怎可因兒女私情,竟置國家大事於不顧。
如此天真幼稚,怎能擔得起一國之責。
謝繼宗望著高台上的龍椅,又看一眼謝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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