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輕眨著,望向孟西洲。
孟西洲帶著很有距離感的客氣,並不正面回答,只說:「我今天見了密斯脫柳和白小姐的樣子,倒是對愛情這件事產生一點興趣了。」
那不就是從前沒甚興趣,還沒有女友的意思嗎?!
錢瑞芝的心怦怦直跳,藏在桌下的手激動地擰著妹妹錢瑞雲的胳膊,希望她和自己打配合。於是兩姐妹一個問留學的經歷,一個便裝作嚮往的樣子詢問海外的費用,想以此探一探孟西洲的家底。一時之間,所有的問題反倒都衝著孟西洲而去了。
孟西洲未必不知道她們倆是什麼心思,始終淡淡地應對。到最後,回答變得極其簡略,有些問題乾脆不作答了,只是很客氣地略笑一下。
他臉上雖看不出膩煩的神色,但白瑾瑜知道孟西洲一定不耐煩了。他是自己請來的客人,那自己就不能不負起一點待客的責任來,便笑著打斷他們的對話,招來西崽說:「給那邊兩位小姐續一杯咖啡吧,說了那麼久的話,哪兒有不口渴的。」
同時一道眼風射向白瑾琪,示意那是她帶來的客人,望她自己管管好。
第4章 要不是孟先生大度,你已經……
白瑾琪一接收到白瑾瑜的眼色,便炸毛似的挺直了背脊,一左一右各踢了一下錢家兩姐妹的皮鞋,暗示她們閉嘴。
白瑾瑜肯定不會當眾給她難堪,這也算是她一個優點,她從前就對自己說過:「一筆寫不出兩個白,你在人前下不來台,我的臉上就好看了嗎?」不過回去之後的一頓說教,恐怕是少不了了。
她現在真有些後悔,何必為了不矮白瑾瑜一頭,硬是把錢瑞芝和錢瑞雲邀來呢,她們講話常常沒輕沒重,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好在後續有白瑾瑜控場,錢家兩姐妹對白瑾琪也很忌憚,雖然錢瑞芝臉上有些不大情願,但到底還是收斂起來,這場聚會才算是有了個不錯的收尾。
孟西洲本來就是自己提出要跟來踏青的,散場後便還是繼續留在香山看景。白公館的司機則原路將錢家姐妹並白瑾琪送回家,本來白瑾瓔也要上車,被白瑾瑜挽著手拉到了柳世新的車上,咬耳朵道:「三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過來的一路你還沒有聽煩嗎?」
白瑾瓔本來不想打擾他們一對情侶說悄悄話,但白瑾瑜自己提出邀請,耳根子還能得一時清閒,也就沒什麼不好,欣然接受了。
想不到這一路上,兩人倒沒有時下摩登情侶那種膩膩歪歪的勁頭,僅僅是很正常地聊了聊各自下一周的安排,發現時間上不大湊巧,不能約會後,白瑾瑜便跟白瑾瓔說起話來了。
一直到汽車開到白公館的大門前,白瑾瓔先行下車,聽見駕駛座上的柳世新喊了一聲「瑾瑜」,那恐怕是想單獨和姐姐說話,忙不迭先往屋子裡去,把這一處,留給一對伴侶。
柳世新見白瑾瑜臉色淡淡的,便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是在她那裡留下了壞印象,連忙握著她的手補救道:「我就要走了,之後一周都見不了面,你還不願意露個笑臉我看嗎?」
白瑾瑜從來是有話直說的人,便嘆一口氣直言道:「不是我故意對你擺臉色,實在你今天對孟先生說話,大有挑釁之嫌,這是何必?你們本來就在一家船務公司做事,他還高你兩個職級,我看要不是孟先生大度,你已經把人狠狠得罪一下了。」
柳世新撇了撇嘴,心裡承認,嘴上卻不服氣似的犟道:「我在事務部,他在船舶設計部,職級高兩級,也管不到我的頭上。」
白瑾瑜見他還在嘴硬,心裡感到一瞬的疲憊,卻還是耐著性子教他:「那麼,『多結善緣,少結惡緣'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他雖不是你的頂頭上司,但和比你高兩級的上司,總有不少交流吧?你說話做事,真有些只顧眼前一時之快,不念及長遠的毛病。」
這話說得一針見血,正是將自己的缺點揭了開來。又柳世新見白瑾瑜一臉正色,是拿很認真的姿態同自己談話,這是敷衍不過去的。
自己這個女友,雖然在言行上缺少一點小鳥依人的柔美,但給出的意見,往往很中肯實在。
柳世新也就不犟了,放軟了態度認錯道:「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妥當,你的批評,我是一百個接受的。不過有一點,你滿心滿眼看著別人的樣子,真叫人受不了。不如你也告訴我,怎麼控制我這顆心,不受你的影響呢?」
他以這樣謙虛的態度詢問一個愛情問題,還是當著本人的面問的,連白瑾瑜都一下子招架不住,心臟亂跳了兩拍,好笑道:「這叫什麼話?難道我這輩子,都不看電影不看洋戲法了嗎?」
柳世新便笑著拉住她的手道:「這怎麼能一樣?不過你能想到這輩子,這對我總是一種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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