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白瑾琪的慶祝宴上有這樣一番公開的演說,陳芳藻別提有多興奮了,立馬接道:「老爺說的哪裡話,我們老三很高興在家吃宴席哩!我也總和她說,去什麼扒房,在家裡團聚團聚,比什麼不好......」
她原本很得勁,只是在座沒人附和她,那聲音便漸漸沒底氣地弱下去,腳下不住踢著白瑾琪的鞋子做暗示。
白瑾琪在心裡嘆了口氣,只能開口救場,扭頭向著白齊盛道:「這是真心話,爸爸平時那麼忙,能聚在一起吃頓飯,這機會是很難得的。」
聽她這樣說,白齊盛臉上才露出一點笑意,說:「好孩子,你能考學成功,總有自己努力的功勞。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去莫爾頓扒房,那你就自己去組織,我就不過問了。」
這話真刺中了白瑾琪的心。
她實在是討厭讀書,可為了考學,那真是日也讀書夜也讀書,終於考上了,誰都是謝天謝地,可就是沒有人來謝謝自己。現下被白齊盛這一句話,輕易就逼出了眼淚來,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抽著鼻子瓮聲瓮氣地說:「謝謝爸爸。」
白齊盛這個干慣了大事的人,卻對付不來小女孩的眼淚,還是白瑾瑜打趣了一句:「這點事有什麼可哭的,好了,你要什麼時候去莫爾頓,姐姐撥一筆活動經費你用,怎麼樣?」才讓她擦乾了眼淚。
這場宴席,也就熱熱鬧鬧地開始了。
第10章 他看瑾瓔的眼神,簡直像……
第一道熱菜被端上桌後,桌上的氛圍便融洽到了極點。
白瑾琪又講到了學校老師誇讚她在跳舞上有天分,表示在大學開學後,一定要加入一個跳舞的社團;白齊盛的興致很高,頻頻地舉杯,蔣牧城站起身來和他連碰了兩次;就連白瑾瑜都少見得全程帶笑,在陳姨太提到想買某一支股票後,主動建議她換一支,省得賠錢。
一直到後半場,才跑來個聽差,說有電話找蔣先生。
能把電話打來這裡的,要麼是先打去了蔣公館再轉來的,要麼就直接是由蔣牧城家裡打來的,不管哪一種,無疑都是很要緊的事了。
蔣牧城起身去了電話間,回來果然就向白齊盛提了告辭,說署里有急事,非要回去處理一下不可。
白齊盛向桌上望了一圈,白瑾瑜正朝小碗裡舀著鯽魚湯,白瑾琪則和陳姨太聊得起勁,只有白瑾瓔拿沾濕了的手巾擦手,似乎是已經吃完了的意思。這正合了他的心意,便開口道:「老二,去送送你蔣二哥。」
白瑾瓔突然被點了名字,剛迷糊著抬起頭,白瑾瑜的聲音就從旁插了進來:「家裡是沒人了嗎?要正吃著飯的人去送客人。虞媽!虞媽!送送蔣副總長唄!」手上的湯一轉方向,就往旁邊遞了過去。
白瑾瓔剛想說沒事,我吃得差不多了可以送一送,就被白瑾瑜塞了一碗魚湯在手裡,手指尖被燙得往後縮了一縮。
白瑾瑜的餘光瞥見蔣牧城擰了擰眉頭,像是要開口沖她訓一句,也不給他這個空隙,立刻催著白瑾瓔道:「快喝,快喝,別忘了吹涼。」
白瑾瓔簡直有些迷糊了,不明所以地坐在原地,看看爸爸看看姐姐,最後又看向仍舊站著的蔣牧城,不知道自己該照誰的指示來做事。旁邊的白瑾瑜又推了推她的胳膊,她只好催一下動一下似的,拿勺子抿了一口魚湯。
正好虞媽也過來了飯廳,白齊盛無奈得很,只能按白瑾瑜的意思,讓虞媽把蔣牧城送到公館大門。
那可想而知,飯後的一頓談話是少不了的了。白瑾瑜想必心裡也是一清二楚,態度坦蕩得很,施施然地跟白齊盛上了樓梯。
一進到書房,兩人反倒都不急了。白齊盛的臉上甚至露出一點玩味的笑意,從木匣子裡拿出一支雪茄菸來,抵在盒蓋上不住地敲著,半晌看向白瑾瑜道:「你對牧城的敵意,未免也太大了。」
白瑾瑜正拿著他書柜上一個擺件把玩,聞言輕哼了一聲,道:「爸爸看不出來嗎?他看瑾瓔的眼神,簡直像鵜鶘見到了珍珠!呵,憑他一個老古板,也敢來肖想老二嗎?」
白齊盛真有些覺得好笑了,說:「我聽你的意思,這顆珍珠,是你結的咯?你就是把老二看得太緊了,簡直把她當做你自己的東西了。」
白瑾瑜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只是她和白瑾瓔是實打實一起長大的,這個妹妹又格外溫馴乖巧,再加上白瑾瓔的母親走得很早,自己對她的保護欲旺盛一點,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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