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正待回擊的蔣牧城感受到腳上那輕輕的一碰,又看到白瑾瓔安撫似的向這裡望了一眼,想到自己對於白瑾瑜,如今正是「有事相求」的關鍵時刻,實在不宜把她惹怒。
於是硬是按捺住反駁欲,客氣又帶了幾分恭敬的說:「我能有什麼用意,無非是對瑾瓔很愛重的意思,戒指襯她,就買了。」
說罷,還笑了一笑表示友善,但目光卻涼涼地掃過白瑾瑜自己手上的鑽戒,仿佛是在說:一樣是鑽戒,姓孟的能送你,我不能送瑾瓔嗎?可不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白瑾瑜也意識到自己同樣戴了鑽戒,問這話不大占理,憑白送了個把柄到姓蔣的手上,正感到懊惱呢。想不到蔣牧城竟沒有反駁自己,還很客氣地打了一個圓場。嚯!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稀罕事,難道是和瑾瓔在一起久了,連性格都變了?
如若不然,那準是瑾瓔一早交代過他,要他順著我這個過生日的壽星翁。
想到蔣牧城雖然乖戾古板,但對瑾瓔還是言聽計從的,心裡立刻又舒坦起來,她就怕瑾瓔文文弱弱,被這姓蔣的吃得死死的哩!
第86章 人家的禮物都送到了,你……
於是一頓飯和和美美地繼續吃下去。
飯後甚至開了一瓶洋葡萄酒,配著孟西洲帶來的奶油蛋糕又碰了一次杯,連平時滴酒不沾的白瑾瓔都淺淺倒了一個杯底來湊趣。
話題正好說到過年前買的幾個禮花盒子,本來是預備過年的時候給白瑾琪放著頑的,不料她為了出國的事沉迷學習,竟一個也沒顧上放,現在都留在柜子里吃灰塵。
白瑾琪當下兩眼放光,興奮道:「我要放!我要放!我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去放了吧?不然,等我去了國外,這花盒子也沒有人放,更要吃灰了!」一雙大眼睛對著桌上的人轉一圈,略帶諂媚地嘻嘻笑道,「何況,今天在座的還開了車來,禮花盒子又大又笨重,正好可以裝在車裡。嘿嘿,不敢勞動壽星公的大駕,讓蔣二哥帶我們去放吧?我放,你和二姐姐看!」
這又是她自詡絕妙的一招。
看看這位孟姐夫,一頓飯下來,眼睛幾乎要黏在大姐姐身上了,奈何屋子裡這麼多人,連說句示愛的話都不方便。自己這麼做,可不就幫他把人都支走了嗎?望他不要計較自己吃飯時不識趣地往他們中間坐。
另一面,蔣二哥帶了自己和二姐姐去椿樟街對面的公園,自己有的頑不說,他們自可以去月下漫步。想一想,彼此牽了手依偎著,頭上皎潔的月亮撒著清輝,多麼富有詩意!
簡直是一舉三得的好法子!這若是一齣劇目,演到這裡,橫豎都能獲得觀眾的一陣掌聲了!
白瑾瓔倒是不反對她頑。何況白瑾琪最近實在用功,上回自己給她出了一張測試卷,她竟答對了十之七八,會話表述上也進步不少,很應該給她一點鼓勵和嘉獎。握著蔣牧城的胳膊拉了一拉,說:「這主意不壞,你帶我們去公園放禮花吧?」
她都發話了,蔣牧城還有不答應的嗎?把蛋糕吃完了,便幫忙將幾個花盒子搬到車上,招呼另外兩個出門。
白瑾琪興沖沖地穿戴好了大衣圍巾,剛要往門外沖,又猛地站住了腳,「哎呀」了一聲:「差點兒把洋火給忘了,沒有洋火,還怎麼放花盒子?」說罷,向廚房的方向喊道,「洋火是放在廚房裡嗎?虞媽,阿苗?快拿一盒給我!」
白瑾瑜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面說著「你就消停一點吧」,一面拉開了茶柜上一個小抽屜,把一盒包裝怪精美的洋火,遠遠地拋給了她。
孟西洲知道這是她偶爾吸菸時會用的火柴,此刻被白瑾琪接到手裡,一溜煙跑出門外去了。他倒很高興,走過去握了白瑾瑜的手道:「很好,現在能讓你聊以慰藉的,就只剩下我了。」
屋外的林肯汽車上,白瑾琪滿意地獨占后座,再看自己旁邊滿滿地堆著幾個禮花盒子,到時候可都是由自己來放的,頓時像童話書里坐擁著財寶的國王一般自矜起來。
再看前頭開著車的蔣牧城和坐在副手座的白瑾瓔,想到剛才出門的時候,蔣二哥還給我二姐姐整理外衣領子呢。嘖嘖,真看不出來,平時不苟言笑得嚇死人,待我二姐姐還是很細緻的嘛。
那末,想必這封姓蔣的紅包,應當也不會很薄吧?
白瑾琪兀自想得眉開眼笑,一路穩穩地晃去了公園,洋車將將停下來,她便迫不及待地去抱花盒子了。在一片空地上擺好後,對白瑾瓔二人擺著手道:「你們去長椅那兒吧!站得越遠才看得越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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