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瑾瓔支吾了一陣,把臉頰貼到白瑾瑜的手背上,抬著水盈盈的眼睛望了她道:「之前去蔣二哥家裡,蔣伯父和蔣伯母談到一點結婚的事,就是、如今爸爸不在了,蔣伯母很想和姐姐你談一談呢。」
唉,果真是好大一件事要求她。
與此同時,白瑾瑜又不能不生出一種傷感的喟嘆:這一件事,想必蔣牧城早和瑾瓔商量過,說好了由她出面,她才來找自己溝通的。想一想從前,但凡有什麼重大的決定或秘密,都是她們姐妹倆之間最先商量,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別人;如今,她也是成為那個被告訴的「別人」了。
可世事就是這樣,瑾瓔有了蔣牧城,自己也有了孟西洲,萬事萬物都在改變。
為著自己捨不得,難道瑾瓔永遠不結婚嗎?不光瑾瓔會結婚,瑾琪也要去留洋的呀,小鳥們離巢遠去,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白瑾瑜借著枕在胳膊上的姿勢磨蹭兩下,偷偷把眼角的濕意揩去,貌似輕描淡寫地哼了一聲:「今年就要結婚嗎?呵,也是,蔣牧城年紀不小了,難怪他著急。」
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湊近了將白瑾瓔抱到懷裡,悶悶地道:「等你結了婚,咱們可就不住在一起了。」
從白公館到椿樟街,從小孩長到大人,二十來年的時光,她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此時此刻,便好比身處人生分岔的路口,怎麼能沒有一點感慨?
白瑾瓔恐怕也是如此,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輕輕地說:「雖然不住在一起,但至少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見面啊。」又問,「瑾瑜,你不和孟先生結婚嗎?我記得他和牧城的年紀一樣大,他不著急嗎?」
要不是問到最後一句時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還真以為她是很單純地疑惑呢。
白瑾瑜本來還沉浸在傷懷裡,聞言頓時豎起了眉毛,抱著白瑾瓔的手轉而在她腰上抓了一把,後者當下就怕癢地尖叫著扭開了。她這才滿意地睨著白瑾瓔道:「好哇,居然知道替蔣牧城說話了,不過你編排到孟西洲身上,我總是要維護他一下的。」
這樣一來,也就把先前惹人傷心的空氣,給揮開了。
白瑾瓔的父母都已經離世,雖說還有一位舅舅住在國外,但最親密的家人,莫過於白瑾瑜和白瑾琪了。且都說長姐如母,設若她要結婚,男方那一邊找白瑾瑜商量婚事,倒也很合理。
何況蔣兆明夫婦和白瑾瑜是很熟的關係,蔣太太又很積極,早早給白瑾瓔的舅舅去了信,沒過幾天,就約了白瑾瑜出來吃飯。
不說蔣兆明在白齊盛出事時幫了很多忙,就衝著瑾瓔和蔣牧城感情很好這一點,白瑾瑜也不可能故意拿喬,反對他們結婚的。蔣太太那一邊就更加通情達理了,根本不必白瑾瑜開口,直言結婚的一應事宜,上上下下,都由他們來籌辦。
甚至笑說:「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嫌辦婚禮太繁瑣,不願意費心呢。可是結婚這樣大的事,不體體面面地辦一場怎麼行?瑾瑜,你什麼時候結婚?你要是樂意,我也給你全操辦了!」
她也算是看著白瑾瑜長大的長輩,哪怕白瑾瑜是最大的姐姐,在她眼裡,也還是個小孩哩。
不過和蔣太太談話的時候,白瑾瑜倒是想到一件事:辦婚禮的時候,從哪裡接親呢?
從椿樟路接親,當然也好,最多房子裡活動的空間相對有限,跟著來接親的賓客需要控制人數罷了。只是思來想去,總感覺到遺憾,在她的設想里,那里應當是白公館——她們從小生活的地方,承載了最多的回憶,是真正意義上的「家」。
那里的每一處,也都留有白齊盛的身影。
就仿佛爸爸也參與到這一場隆重的儀式之中。
白瑾瑜幾乎是立刻就做了決定,預備在婚禮前的一個月,將白公館重新灑掃收拾出來。
白瑾瓔那頭還不知道這一件事,倒先給另幾樁新聞給震驚了。其一,就是程佩生要回去教育部的事,好在原先請假的孫老師已經回來了,正好可以將工作做一個交接。另一個,就是傳播謠言的罪魁禍首,終於給揪了出來。
在面向全體師生的大會上,繆昌平狠狠吃了一記通報批評,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坐在台下一言不發。當天下午就請了病假回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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