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實在是太香，香得莫歸一想都沒想，直接張開了嘴。十八年了，來到這個世界十八年了！莫歸一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她眼裡冒出了星光，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滿滿一大碗飯，吃完之後，她還呆坐在床上，回味無窮。

眼前突然一黑，喬忌湊了過來，吻上了莫歸一的唇，還伸出了舌，掃光了唇上沾染的油漬，輕笑道：「看夫人吃得這麼美味，果然好吃啊。」

莫歸一耳根發紅，別過了臉去。看到腳踝上厚重的鐵鏈，想到了夜晚發==情的難堪模樣，她深知自己是逃不掉了，只是不知喬忌到底發什麼神經要把自己鎖起來，知道喬忌不會坦白，她也沒問，轉而問：「塵沙呢？還關在樓下嗎？」

莫歸一語氣僵硬，還帶著些怒氣。而喬忌聽到塵沙這個名字，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扭過了莫歸一的臉，完全沒了剛才的溫柔和體貼：「莫歸一！你是我的人，別總是在我面前，提及或關心別的男人！」

莫歸一深深嘆了口氣，雖然她對喬忌這個瘋子沒什麼好感，但她也不想讓喬忌誤解自己和塵沙的關係，怕傷害到塵沙，於是解釋道：「我只拿塵沙當朋友，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相依為命的親人，僅此而已，我希望你別傷害他，我......」

「朋友」「親人」這兩個詞對於喬忌來說，都像是埋藏在記憶里的刀，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帶來摧心剖肝的疼痛。 「夠了！」他變得更加的煩躁，打斷了莫歸一的話，「他被我安排去了黑石賭場當服務生，我已經告誡過所有人不能對他動手，放心，在黑石城沒人敢忤逆我！」

「謝謝！」莫歸一難得地笑了出來。

而在喬忌眼中，這也是因為別的男人而產生的笑容。他重重地拿起了碗，轉身走向門口。

「你去哪兒？」莫歸一連忙拖著沉重的鐵鏈追了過去，卻在離門口半米遠的地方就被鐵鏈扯住，再也無法邁動半步。

「去采蘑菇！」喬忌氣道。

「啊？」莫歸一著實被這個回答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吃東西，冥石大廈里沒有任何糧食，所以我除了得給你采新鮮的蘑菇，還得給你宰幾頭新鮮的野豬，還得去五十公里外的拾荒者營地換點兒米，還得回來給你做飯！」喬忌說完，氣也消了大半。

「這，這飯菜是你做的？」莫歸一難以置信。

「除了我還能是誰？我的夫人。」喬忌嘆了口氣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這人......也還是有點人情味的嘛，」莫歸一嘴角微微揚起。

此後的日子，喬忌把莫歸一照顧得無微不至，只是絲毫沒提要放她走的事。鐵鏈的長度可以延伸到衛生間，衛生間裡有喬忌讓手下人用飛行怪獸抬上來的大水缸，每日都會更換新鮮的地下河河水。房間裡有打火石和紅石爐可以用來燒水，生活上可以說比拾荒者營地方便多了，只是，不能出門的莫歸一感覺到憋悶，長時間無人說話的她又感覺到非常的孤獨。

慢慢地，她竟然開始期待喬忌的出現了，但喬忌好像非常忙，每天早出晚歸，歸來後免不了又是一夜的溫存。

日常的歡愉中，身體比內心先認可了喬忌，特別是到每月一次的發==情日，莫歸一根本無法自拔，這讓她忘卻了一切，只顧著和身上人一起，在氤氳潤澤的夜色里，攀升到天際，到雲端......

這樣的日子在清醒的時刻品味起來，實在是過於頹廢，但也好過在荒野里提心弔膽、朝不保夕的時光。

也許，這輩子不會是悲劇呢？

莫歸一時常會坐在陽台，抱著膝蓋看著螢石燈照耀的朦朧黑石城，產生這樣僥倖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塵沙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她虛幻的夢。

「歸一！快逃！喬忌他會殺了你的！」

第17章

塵沙是趁著喬忌被不死族長老們堵在祭血壇時偷偷跑來冥石大廈的,他避開了守衛，爬了二十層,來到了囚禁莫歸一的房間。

獨居了幾個月的莫歸一，為了方便通常只在身上套一件喬忌的白襯衣，襯衣長至大腿根，裸露的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上，布滿了淺粉色的咬痕。

塵沙闖進來時，莫歸一正抱著膝蓋坐在陽台的高凳上，她回過頭面露疑惑，漆黑的長髮從肩上滑落，發尾掃在了那兩條粗壯冰冷的鐵鏈上。

塵沙盯著那拴住莫歸一腳踝的黑色鐐銬，心疼不已,他大步衝到了莫歸一面前,半蹲了下去握著她的手說道：「歸一！快逃！喬忌他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