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雲山笑了，抬手輕撫上莫歸一的眉心，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喜愛，「沒想到，小一還這麼關心我。」他笑得溫和，皺起的眼角透著股神憐世人般的慈愛，說出來的話卻讓莫歸一背脊發寒，「那如果我交易成功，拿到我想要的名單後，把他們全殺了，那，誰還會唾棄我呢？聖殿騎士有權清理這個世上的邪惡，帝國法律同樣沒辦法制裁我。」

莫歸一眼眸越來越亮，她握住了宗雲山的手，笑了起來，說道：「好，那我們一起，殺了他們吧！」

「小一......」宗雲山動情地喊了聲莫歸一的乳名，攬住了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落到了她的鎖骨邊，解開了她的披風扔在地上，擁住了她只穿了一條露背短裙的光潔身軀。

他吻得欲罷不能，精神力被懷裡人快速抽離，他用力將人抱起後，暈暈乎乎地一起倒在了一旁柔軟的大床上。

「小一，」他從懷裡拿出了一顆暗紅的藥丸，放到了莫歸一的唇邊，喘息著說道：「吃了它，放心，只會讓你吸收不了精神力，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不，」莫歸一推掉了那顆藥丸，對滿臉失望的宗雲山說道：「我現在還不想吃，我還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我幫你，」沒辦法與懷裡的美人更進一步，宗雲山憋得難受，忍得辛苦，只能摟著她蹭個不停。

「德因城有很多大學生失蹤了，粗略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十多人，可我看這裡戴了徽章的老人也不全是學生，人數也對不上，那麼那些失蹤的學生，去了哪裡了呢？」莫歸一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宗雲山這才放開了她，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思索了片刻後，說道：「無端組織在德因城最大的據點就是這裡，想藏下一百多人的話也只能藏在這裡。這地底的建築除了大禮堂和這棟辦事大樓外，就只有邊緣處的那些半開發的深洞了。我來這裡三天了，極少見到有人去過那些深洞，等到夜深，山洞裡關燈後，我們可以悄悄去查探一下。」

「行。」莫歸一點頭。

宗雲山睜開了眼睛，注視著莫歸一認真思索著什麼的側臉，伸手勾住了她的手指。只是撫摸著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就能給他帶來一陣觸電般的酥麻和心癢，他很想徹底占有她，將她永遠地壓在身下，拆吃入腹。

「小一，跟我一起生活，好嗎？」他問道。

莫歸一望向宗雲山，露出了一絲略帶嘲諷意味的笑。

「是嫌我老嗎？」宗雲山有些受傷。

莫歸一挪了過去，靠近了宗雲山，手指擱在了他的下巴上，抬了抬他那張帶著些歲月痕跡，卻依舊魅力十足的臉。

他不說話時，還真像悲天憐人的，能給人帶來希望的神使。

「別忘了，我活得比你更久，」莫歸一淡淡地笑著，「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甚至不在乎我們之間的父女身份，你覺得，我會在乎年齡嗎？我已經跟你生活過一段漫長的時光了，那段日子到最後全是煎熬，我不會重蹈覆轍的，爹爹。」

宗雲山握住了莫歸一的手，把她拉進了懷裡，把她嬌小的身軀，裹在了黑色的教袍下。

儘管莫歸一已經拒絕，但宗雲山仍然不肯放開她，他這輩子活了六十多年，擁有過不少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可成為人神教教皇的二十年間，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鞏固權勢地位、擴大人神教影響力上，他不再接觸任何女人，成為了無數人敬仰的毫無私慾的人神教教皇。

可遇到了莫歸一，他才知道，權勢和地位，是多麼枯燥的玩意兒，這個可愛的女人，才能給他帶來享受不盡的樂趣。

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得到她呢？

想到這裡，宗雲山的目光沉了沉，很快給出了答案：那就先把她身邊親近的男人，全毀了！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沒有主動去接近莫歸一，就是看出了莫歸一的念頭，他耐心地等著那一個個男人從莫歸一身邊消失，等待著她變成只屬於他的莫歸一。可最近，他發現她的報復停止了。

她沒再處置蕭肅、宇文觀瀾和河啟晏，她甚至放過了姜無滅，她身邊還多了個十分礙眼的蘇柒。

「小一，告訴我，」他輕輕撫摸著她垂落至光滑脊背上的漆黑長髮，輕按著她纖薄身軀上微微凸起的脊骨，問道：「我在第三世，殺了你愛的魔尊玄煞，可為什麼你現在好像，不怨我？」

莫歸一沒有回答，只覺得躺在宗雲山懷裡還挺舒服的。

「你報復了喬忌，風逸和顧辰林，為什麼沒有報復我呢？」他抬起了懷裡莫歸一的臉，柔情地審視著她的眼眸，仍然只看見懶洋洋的笑意。這笑讓他心跳猛地加速，手上的力道加重，「小一，你這樣笑只會讓我......想吃了你！」

莫歸一聽到了宗雲山胸口砰砰砰的心跳，她歪了歪頭，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的掌心，說道：「我愛玄煞？那也只是做給你看而已，我在那個世界自始至終也只愛過你，包括我最後在你面前自殺，也只是想報復你那幾十年的冷漠無情！」

她支起身子，跨坐在了宗雲山身上，手探入了他紛繁複雜的衣襟內，從胸口的內袋裡拿出了那顆能抑制她吸收精神力的藥丸。

「爹爹，」她笑得像是一隻吸食魂魄的妖精，「我跟玄煞走的時候，你傷心嗎？我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難過嗎？」

「難過。」宗雲山喉結滾動，盯著她握住藥丸的蔥白手指，眼眸顫動。

「那不就行了，我已經報復過你了，爹爹。」她將藥丸送入了口中，如玉般柔滑的指尖按在了她粉嫩柔軟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