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本來在低頭看履歷, 聞言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我們見過？」

「在你小時候。」陳彥理說：「你是一個倔強的孩子。」

「是嗎？」明湘無可無不可：「是在慈心孤兒院？」

陳彥理引入這個話題，反而不回答了, 他開口道：「你現在很開心吧？」

「能將我們繩之以法，告慰你朋友的在天之靈, 也為自己報了仇。」

明湘笑：「是挺高興。」

「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們？」陳彥理。

明湘回答：「死刑立即執行。」

兩個人是快問快答, 監控室程華有點跟不上節奏，在聽到死刑立即執行時, 他震驚看向陸少校。

陸少閔沒什麼反應。

程華忍不住問：「你知道死刑立即執行嗎？」

陸少閔搖頭：「不知道。」

「難道1號是故意嚇他？」

猜不到明湘真實想法，程華又好奇問：「陸議長怎麼還沒來？」

「有事。」陸少閔臉色微微變化：「突然有緊急事務。」

程華心中奇怪：「還有比見1號更緊急的事？」

詢問室內。

陳彥理忽然笑起來：「死刑嗎？你的行事確實出乎我們意料, 難怪我們會輸給一個孩子。」

「不過, 你們不想知道重啟背後的秘密嗎？」

「我們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犧牲那麼多孩子，我們辦成了嗎？國外的重啟組織還有多少力量？」陳彥理問：「這些你都不想知道？」

明湘：「我說想你就告訴我？或者你要用秘密換一條生路？」

「我的命還有什麼用？」陳彥理搖頭：「明湘，我跟你無冤無仇。」

「十多年前, 你在我眼裡只是個孩子。」

「對於犧牲了你們，我們心裡一直愧疚，可這是我們一定要完成的任務。」

陳彥理說：「人類，無法。」

明湘沒有說話。

陳彥理說：「你在孤兒院長大，生來與人奪食，你應該清楚人類有多自私。」

「生命科技創造了長生藥劑，希望能為人類帶來曙光。」

「你想想，如果這些藥劑用在科學家身上，延長人類頂尖智慧壽命，我們就可以發現更多宇宙定理，解決所有科學難題。」

「但是。」

陳彥理咳嗽起來，灰敗的臉色因為太激動反而變成紅色：「政客掠奪了我們的成果。」

「階層完全固化，人才選拔停滯，科學界一事無成！」

「反而是他們使用了長生藥劑，讓權力成為他們私有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他們握著手中權柄不肯退讓！」

「在我生活的時代，沒有A區F區的分別。」

陳彥理望著明湘說：「你覺得現在這樣公平嗎？」

明湘：「不公平。」

陳彥理聲音忽然變低：「不公平也沒辦法。」

「因為。」

「A區的權柄不可撼動，F區的愚昧同樣不可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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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區，議政廳大樓。

一場極小型線上會議正在進行中。

在場的各有長相，但現在都是統一表情。

「枯黃病已經蔓延到海洋。」一個人說：「我們人類玩完了。」

經過翻譯，這句話落在陸之淵耳朵里。

「我建議全面封鎖這個消息。」另一個人說：「同時，我們開啟堡壘計劃，將人類火種轉入地下。」

「還有時間轉移嗎？」

「總能保存火種。」

「火種具體是指誰？平民占有比率多少？」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忽然有個人說：「我們現在連吃的糧食都不夠，還有能力建造庇護所？」

說到這個，所有人目光有意無意看向陸之淵。

龍國有個我只是運氣好罷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是大家羨慕嫉妒跟害怕的根源。

第一個說話的人再次開口：「不知道陸議長你們什麼安排？」

陸之淵說：「事出突然，我們還要商議。」

頓了頓，他補充：「跟我只是運氣好罷了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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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明湘跟陳彥理對話還在繼續。

「所以，你們認為無論是A區人類，還是F區人類，都身負原罪？」

明湘說：「而你們就是宇宙中心，科學定理，所有人的命運主宰？」

陳彥理嘆息：「我們只是執行人。」

「明湘，人類無法救贖。」

「200億人口，如同蝗蟲螞蟻，藍星不能再負擔了，它已經做出表態。」

「我們必須實施重啟計劃，自主淘汰權柄跟愚昧者，為人類留下永世火種！」

說到這裡，明湘已經不用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