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郁柏澤85歲生日後的第一天。

第35章 「怎麼幾天沒見，就那麼嬌了？」

「叮」一聲，顯示屏上的數字下降到85時，電梯停頓。

金屬門倒映出雲梔身影。

少女一襲白裙，柔軟的黑髮披散在肩頸，將脖頸線條勾勒的更加流暢，燈光反射下，她臉龐上的表情虛幻不實，可若只盯著她看，那雙泛紅的眼眶怎麼都抹不去。

「哎，梔梔。」

卜一踏出電梯門，雲梔便聽見蘇嘉言的聲音，她聞聲望去便瞧見蘇嘉言正朝她這邊走。

兩人極有默契一般，都穿著一條碎花白裙，不同的是蘇嘉言那做工，用料一眼就能瞧出價值不菲。

「我說去接你，你還不讓。」蘇嘉言撅著嘴巴挽起雲梔胳膊，「堵車堵得頭疼了吧？」

屋內暖熱，雲梔滑動喉嚨吞咽下一口津液，她眼神躲閃著摸摸鼻尖，低聲應答。

蘇嘉言也沒計較這些，只是問她有沒有不舒服，她搖頭。

兩人說著，蘇嘉言便推開包廂門帶著雲梔進了包廂。

屋裡的燈亮得晃眼，跟郁時序吃飯時天差地別。

雲梔微微眯起眼適應著屋內光線，再睜眼時她著實被屋內景象嚇到。

偌大的包廂足夠容納三十幾人，可現在包廂內人沒幾個，滿屋子鋪天蓋地都是氣球和司劭自己的立牌以及橫幅。

有風從窗隙中吹進來，滿屋子的氣球開始搖搖晃晃，沒固定好的立牌也跟著晃起來。

羊絨地毯上被氣球和立牌的暗影全覆蓋，就連休息區也都是司劭的「身影」。

「這些……這些都是司劭要弄的？」雲梔一臉尷尬的抬手指著其中一個立牌，不是很肯定的說。

蘇嘉言雙手抱胸有些不想承認，但是還是點頭：「我來之前已經是這樣了。」

雲梔收回手垂在自己身側，指尖撓撓自己的手心，尷尬地笑笑。

一顆氣球飄到眼前，蘇嘉言一掌拍開，說：「司劭在路上了，其他人也一會兒就到，咱倆要不現在這兒坐一會兒？」

尾音帶著遲疑，雲梔抬臉看向蘇嘉言，眼神一對都透露著一點點迷茫。

「這還有地方坐嗎，嘉嘉。」

她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蘇嘉言乾笑兩聲，往前走幾步把沙發前的立牌搬到一旁，拉著雲梔坐了下來。

「司劭來了就得罵他，怎麼會有人那麼自戀。」

蘇嘉言嘴裡嘟囔著，低頭拿出手機噼里啪啦的回著消息，不時還讓雲梔看幾眼。

坐了一會兒，雲梔覺得屋裡有些憋悶，便和蘇嘉言說了聲去了衛生間洗臉。

85層一層皆是被常年包的包廂，走廊里舖著厚厚的羊絨地毯，任何聲音也無。她來過這兒，所以拒絕了服務生的領路，輕車熟路的到了地方。

水龍頭被擰開，「嘩嘩」的水流聲頓時四起，外間內的鏡子上被濺上幾滴水滴有些花。

指尖伸到水流之下，任由那水流沖刷著手指，雲梔出神的盯著那水柱出聲。

「嗡嗡」手機進來消息。

銀行卡又被轉進一筆錢，雲梔嘴唇緊抿，眉頭緊鎖著盯著那條轉帳消息。

看了一眼那掛著一串零的數字，雲梔沒什麼表情的關上手機，放到檯面上，開始洗手。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郁時序第幾次給她轉帳，在最初看到金額時的震驚到如今的平靜，雲梔變得有些麻木。

白皙手指在水流一遍遍沖洗下早已變得乾淨，她關上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珠又重新撈起手機，打開郁時序的對話框，發出一條消息。

隨即又把手機放下，重新開始洗手。

水流聲不斷湧出，遮掩了這狹小空間內的一切聲音，雲梔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頂燈發出昏暗幽光，她回神見一道暗影晃過，停在一旁。

未多留意，雲梔眼睫輕垂，神情淡漠看一眼被自己搓紅了的手指，將水龍頭關上，轉身離開。

轉身之際，她還未來得及抬頭看路，猛地一下便一頭扎進別人的懷抱中。

雲梔心猛地一跳剛想抬頭看來人的臉，便被人帶著後退幾步摟著後腰壓在了洗手台邊緣。

逼近的一瞬間，好聞的苦橙花香將自己完全包裹，雲梔胸膛急促挺動，還未從剛才的驚慌狀態里走出來，便被郁柏澤堵在這裡，她雙手抵在郁柏澤前胸，腦袋裡似有霧氣四散。

而後她聽見身前人說：「怎麼幾天沒見，就那麼嬌了？」

雲梔睜開被水霧蒸騰的發紅的雙眼抬頭看，郁柏澤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笑。

好一會兒，雲梔意識回籠，她沒力氣只好被郁柏澤圈著：「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郁柏澤輕笑一聲，把她鬢邊碎發勾到耳後：「怎麼？不想我回來？」

「……」雲梔一時語塞，停頓幾秒輕聲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