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臥室門被帶上,未開燈的房間內霎時了無聲息。
雲梔愣愣地看著還在餘震的房門,鼻尖一酸,霎時心間像塞滿一顆檸檬,被搗出的汁水在她心間流淌,隨著她溫熱的血漫到四肢,她雙手軟的被角都握不住。
水杯里的水還在晃著,雲梔微微揚起小臉看著那一圈圈漣漪時,旁邊手機響起來。
她伸出手撈起手機看,是郁柏澤
【就說跟我去了,其他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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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郁家度過,待到周一雲梔回了家。
一連五天,除卻和蘇嘉言碰面的時間,雲梔都很是乖巧的待在家裡陪著雲錦。
雲錦知曉她回郁家的事,她沒多問,只是囑咐雲梔如果不開心就回家,其他不要多想。
雲錦雖這樣說,但云梔知道雲錦只是不想讓她為難而已。
既定事實改變不了,她如今能做的只能是多陪陪雲錦,不讓雲錦覺得她不愛她。
周五小測出了成績,雲梔成績一如既往的沒起色,雲錦也不惱,只是摸摸雲梔的發頂,讓她在郁家玩兒的開心。
雲梔看著母親,嘴巴張了又合上,雲錦就那麼笑著等她開口。
良久,雲梔悶聲悶氣地吐出一句:「媽媽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冬日難得的晴天出現,日光透過窗隙照進屋裡,止在雲梔身後,因為靜電髮絲在半空晃著,被暖光鍍上層金光,白皙皮膚被襯得更為白嫩,紅通臉頰透著血氣。
雲錦撫著她眼底烏青,有些心疼:「梔梔,上一輩的恩怨不關你們小輩的事,別想太多,媽媽只希望你快樂。」
雲梔抱住雲錦,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含著水霧,雲梔望向天邊那輪光圈,咬著下唇將嗚咽聲吞下去。
可是媽媽,我好像已經錯了。
在家沒待多長時間,雲梔就被郁時序接回了家。
郁時序問了問她課業就去書房工作,一直到晚飯時,雲梔才看到他和郁柏澤。
雲梔看著站在郁時序身後的高大身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
她抬起頭看一眼郁時序喊了一聲父親,而後聽到一聲刺耳的冷笑,忙不迭又把頭低下。
雙手攪著衣角,紅暈攀爬至後頸,少女心開始慌起來。
「嗯,餓了吧?吃飯吧。」郁時序並未在意那聲冷哼,他拍拍雲梔發頂,入了座。
待到郁柏澤也坐下,雲梔望著餐桌上的位置,只好硬著頭皮坐在郁柏澤對面。
一頓飯三人無話,雲梔更是不敢提起任何話題。
直到最後,郁時序突然提起雲梔的課業成績:「這次梔梔考的是不是不太理想?」
雲梔突然被問道,她猛地抬頭看向郁時序,餘光掃到郁柏澤那張冷臉,咬著下唇點點頭。
「嗯,今晚正好阿澤在家,就讓他給你講講這次的題,能不能聽懂不是關鍵,爸爸主要是……」郁時序難得停頓片刻,「主要是想讓你們兩個熟悉熟悉。」
雲梔怔愣在原地,宛如晴天霹靂般,腦中那根弦再次緊繃起來。
要……要讓郁柏澤給自己補習?
雲梔在腦子裡仔細認真的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郁時序剛才的話,她確認沒聽錯。
可,可是。
兩人如今的關係,連見面都是難為情,更何況同處在一道屋檐下補習。
拒絕的話雲梔說不出口,心臟跳著,像一個虔誠的教徒祈求著上神降臨希望於她——祈禱郁柏澤可以開口拒絕。
一秒,兩秒,三秒……
冗長的時間流逝,偌大飯廳里沒有任何聲音響起,沉默如洪流般裹挾著幾人,在浩浩蕩蕩的荒原奔流。
不知過了多久,杯里的涼茶都變得溫涼時,椅子腿在厚重地毯上劃出一道沉悶聲響,接著投射在桌面上的暗影逐漸拉長,掩蓋住雲梔弱小身軀。
她抬頭,在昏黃暗影下正對上郁柏澤眼眸,接著耳邊響起那道熟悉不已的聲音:「八點,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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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
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逼近八點,分針只差一圈就走到約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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