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垂在身側的那隻左手手心火辣辣的疼,而郁柏澤側臉也浮上一層淡粉。
雙眼模糊著,雲梔有些看不清郁柏澤如今的表情,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對面那仍不知悔改的,帶著不屈的眼神。
「郁柏澤……」雲梔每吸一口氣都覺得胸腔內在痙攣著疼,「這些話不要再說了……」
眼底像是變淺,連一滴淚都盛不下,說完話的那一刻,淚滴滾落到桌上的白瓷盤裡,「啪嗒」一聲,也像是顆火星墜在心尖上。
郁柏澤仍舊維持著偏頭的動作瞧著她,眼皮壓得極低,一雙眼紅著,答非所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側臉依舊火辣辣的疼著,郁柏澤餘光掃到雲梔垂下去的那隻手,心尖被人攥了一把。
她手應該很疼吧。
可雖有這種想法,郁柏澤依舊將雲梔逼到一條絕路上。
「嗡」的一聲,一句話將雲梔定在原地腦袋裡一片空白,霎時臉頰血色褪盡,心裡咯噔一聲,一顆心墜入深淵。
包廂里靜得可怕,雲梔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郁柏澤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情形下問出這麼一個犀利的問題。
她靜靜地望著那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男人,臉上不知該作何表情來應付這位咄咄逼人的「債主」。
他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吧?
可為什麼非要她來回答這個問題呢?
燈光暗淡,兩人臉上都蒙上一層灰濛濛的霧光,郁柏澤微仰著頭目不斜視地盯著雲梔看,看她臉上諱莫如深的表情,看她因為這個問題而震驚的眼神,看她因為自己的出其不意而表現出來的茫然。
其實他是知曉答案的,且知道答案的唯一性。
但人總是這樣的矛盾體,明知故問是一貫做法,只有親耳聽到心底的那個答案,人才能不再懷疑自己。
唇角抿著,郁柏澤像是一棵不可撼動的樹,等待著那陣春風來臨,等著一場春雨。
他靜靜地望著她,窗外風聲呼嘯,混合著車笛的聲音,他在等著雲梔開口說出她的答案。
一秒,兩秒,三秒,雲梔嘴唇微動,郁柏澤的心跳也跟著她的細小動作而加快。
「撲通,撲通」心跳聲越來越沉,郁柏澤隱隱約約地期待著,一顆心躁動起來。
下一秒,雲梔開了口:「沒有。」
「咚」一聲,心跳聲音消失,冷風將這棵樹吹得搖晃。
雲梔聲音平靜,撒了彌天大謊:「我從來沒喜歡過你,從來都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講完,她拿起椅子上的背包,轉身就走。
卻在經過郁柏澤時,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寬厚手掌覆上她腕骨,摩挲的熱意蔓延開來,她被迫停下腳步。
「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嗎?雲梔。」郁柏澤握著那截手腕,他看著那道決絕背影,沉聲問道。
他是希望雲梔回頭看他一眼的,可他到底是低估了小姑娘的狠心。
「郁總,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們誰都沒有必要舊事重提不是嗎?」
光暈染在雲梔身上,一切都如夢幻般,郁柏澤久望著她,忽而低下頭自嘲般笑道:「雲梔,我都已經不在乎那些了,我不在乎你騙沒騙我,利沒利用我,這些我都不在乎了。」
話音停頓片刻,郁柏澤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里的顫抖是藏不住的:「雲梔,這些還不夠你的一句實話嗎?」
那隻大手的力道慢慢加重,腕骨被他捏的有些疼,整隻手掌開始發脹。
雲梔緊緊攥著包帶,喉嚨哽住連呼吸都困難。
她回首,看著郁柏澤那恍如被人打碎的脊樑彎下,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想抱抱他的,想告訴他我還愛你,一直愛你,從未變過。
雲梔手掌在虛空中無力的蜷縮,抬起的手終究還是放了下來,從一陣酸麻中找回自己的聲音:「郁柏澤,我們之間……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你不在乎這些,可是我呢?」
空著的那隻手搭在他手背,輕輕地,慢慢地將那隻手拿開,雲梔開口:「我們都往前看吧郁柏澤,我不希望因為年少時的一個衝動,再毀了你剩下的人生。」
大掌無力地垂下,郁柏澤始終沒能將頭抬起看她一眼。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又關上,待屋內獨剩他一人時,他抬頭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啞聲道:「可是我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過。」
那天意想不到的談話的確讓郁柏澤收斂了不少。
連著一周雲梔都沒在收到他格外的「照拂」甚至在劇組都沒再見他一次,即使在聚會時兩人也像陌生人那般,裝作不認識。
直到九月底,兩人都沒再產生摩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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