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信任沈青竹的判斷，但姬明雪還是想知道，沈青竹是怎麼確定紀明灼是元歌人的。

沈青竹自然不能說因為他曾在自己的世界看到過疑似紀明灼的病例，因此只說了紀明灼體檢報告中的疑點。

還有，雖然元歌的菸草型Omega抑制劑還沒出現在萊曼，但沈青竹還是跟姬明雪提了一嘴，讓他和姬家多注意一下這方面。

姬明雪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想到元歌竟會搞出這種飲鴆止渴堪比毒品的抑制劑。

不過，「還有別的嗎？」

沈青竹微微一頓，抬眸對上姬明雪洞若觀火的眼。

沈青竹就知道，這事兒是瞞不過去了。

應該是伊桑老師跟姬小雪提過了。

沈青竹便老實道，「紀明灼想跟我打賭。」

「那提議太突兀也太違和，所以我立刻就想起元歌皇室的傳統，當時就很懷疑紀明灼的真實身份，便直接拒絕了。」

姬明雪指尖輕叩，「元歌皇室的傳統——若Alpha被皇室的Omega擊敗，就得與之結成伴侶。」

「如果紀明灼的確是元歌皇室，非要鑽空子，打賭輸了也可能被強行解讀為『擊敗』。」

姬明雪眯眼笑道，「寶貝警覺心很強啊，沒有上他的當。」

見他沒有提賭約的具體內容，沈青竹心中微松，也不由得笑了，「我永遠不會把自己放在賭桌上。」

畢竟賭博這玩意兒太看運氣，具有一定的風險。

而沈青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憑的從不是運氣。

與虛無縹緲的運氣相比，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也只相信自己走出來的路。

姬明雪並沒有對這件事追根究底，雖然昨晚看到伊桑老師發來的消息時，他是真的很生氣，但姬明雪知道，身為當事人的沈青竹才更有資格生氣——

紀明灼提的賭約無疑是在侮辱沈青竹。

雖然看沈青竹的反應，顯然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但姬明雪會讓紀明灼付出代價。

他很快說起另一件事，「學院星上所有與紀明灼有過接觸的師生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姬明雪彈出投影光屏，「雖然紀明灼做得很隱秘，但『啟明』研製出的精神力檢測裝置現在已足夠靈敏，成功檢測出其中大部分人都的確受到了紀明灼精神力的影響。」

「不過因為才到學院星不久，紀明灼應該也沒想弄出什麼大動靜，所以他只給了眾人『紀明灼很優秀，和沈青竹也很般配』，『紀瓊很棒，與姬明雪還是竹馬，簡直配一臉』等類似的暗示。」

沈青竹：……

他一時間又是無語又是好笑，「難怪之前論壇中的風向那麼奇怪。」

姬明雪卻並沒有笑，因為，「這是我們發現得早。」

「如果任由紀明灼在學院星撒網，不出一年，情況就會變得非常棘手。」

不單沈青竹和姬明雪會身陷輿論場，學院星上所有保密項目都有可能被泄露。

「雖然紀明灼只是個例，精神力等級像他這麼高的人也極少，但學院星官方還是對此十分警惕，已經準備在全星球安裝精神力監測裝置。」

沈青竹沉吟，「這是好事。」

雖然屆時他和姬明雪還有「啟明」的Omega們，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毫無限制地使用精神力，但同時，ta們也不必再時刻警惕來自他人的精神力探測或傷害。

沈青竹很早就清楚，絕對的自由並非好事。

精神力做為一種全新的力量體系，若想逐漸推廣至全帝國，必須有所限制。

不然只會像那些用信息素橫衝直撞的Alpha一樣，最終受傷害的只會是Omega和Beta。

經過「啟明」的大量檢測，目前已基本得出結論——精神力在Omega中的占比遠高於Alpha，Beta次之。

原本姬明雪和姬家還沒找到一個適合的時機將精神力的存在廣而告之，這次紀明灼和元歌的出訪，倒是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不過這件事還需徐徐圖之，得先等他們探明元歌方面對精神力的掌控程度。

除紀明灼外，「紀瓊昨晚也被警衛隊帶走了。」

「紀家所在的D-06星，如今也已被太空軍重重封鎖，正等待進一步調查。」

沈青竹意外，「查到證據了？」

姬明雪點頭，放出另一份調查結果，「昨天去調查紀明灼的人傳回消息，ta們在D-06的地下賭場，找到了真正的紀明灼。」

「也就是說，信研院醫院中那位，並不是真的紀明灼。」

「他是在三個月前才頻繁出現在D-06公眾面前的，紀家對外的說法是，因為他是珍貴的2S級Omega，為免其受到覬覦和傷害，這才一直深居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