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已經有些無力了,他想著這個理由不涉及任何其他元素,而且的確都挺可愛,應該沒什麼能拆台的了吧,結果就看到眼前的斷舟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危一愣,有些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
「既然這麼可愛,為什麼你要這麼怕蛇呢?」斷舟瞧著對方有些薄怒的面容,便哼笑道:「沈宗主。」
沈危正在有點想用生氣掩飾自己心虛的事實,忽然被斷舟喊了一聲,下意識應道:「怎麼了?」
「你真的不太擅長撒謊。」斷舟比沈危稍微高一點,他垂眸看著沈危,而後微微彎腰湊到了對方耳邊,道:「你應該跟我說實話的。」
這語調冰冰涼涼的,明明斷舟的呼吸是溫熱的,但是沈危總覺得對方靠近自己的時候,身上泛著一股說不出的涼意,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條蛇纏住了脖子,比青斯給他的恐懼更甚,沈危的臉色微變,他下意識鬆開了抱著狐狸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踩空,這一次斷舟也沒有伸手扶他,任由他這樣狼狽地踉蹌了一下。
「什麼實話?跟你說的都是實話。」沈危抬起頭看著斷舟,他道:「每一個字都是實話,萬獸宗很好,每一頭靈獸都很好,我沒有撒謊。」
斷舟居高臨下地站在小土坡上看著差點崴腳的沈危,他語氣輕描淡寫道:「哦,這樣啊,那就姑且當真吧。」
說著,他的目光輕輕落在了沈危的腳腕處,其實這樣輕輕崴一下不算什麼,至少對於沈危這種級別的靈獸而言,別說是崴腳了,就算是從這白虎峰的峰頂墜崖,也只是受傷,要不了他的命。
他這樣的靈獸,早就皮糙肉厚到了一定的級別,普通的武器甚至都不一定能傷著他,頂多一點皮毛,甚至就算是被刺穿,只要不是致命點都死不了。
所以沈危作為萬獸宗宗主這麼多年,這群靈獸聚集的地方,早該成為修真界圍獵之處,可是實際上卻無人敢打這個主意。
「裝的……一點都不像。」他低聲喃喃,聲音很輕,以至於沈危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從白虎峰迴去的時候,是斷舟走在前面,沈危走在後面,不過沈危這個人有一點很好,他不記仇,很多事情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都能缺心眼地給忘了,因而剛剛才被斷舟說了一下,如今卻能跟在後面繼續誇讚著萬獸宗的好,想要將斷舟留下來。
「沈宗主,萬獸宗都是靈獸,為何一定要我一個人類劍修留在這裡,你這樣我真的會多心的。」斷舟停下腳步,身後的沈危差點沒能止住腳步,他一路上都在背昨晚的腹稿,通順無比,因而並未注意到前方的路況,險些撞到斷舟後背之後,他立刻伸手扶著樹幹,道:「怎麼了?」
「沒什麼。」斷舟本想看他這樣死不承認的樣子,還想要再逗弄幾句,可對上沈危茫然的目光時,斷舟下意識微微停頓了一下,他停頓了下來,而後道:「沒事,這白虎峰看得差不多了,我們直接御劍回去吧。」
「啊……好。」沈危點頭應道:「朱雀峰和玄武峰不去看了?」
「今日累了,明日再說吧。」斷舟說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還要多留在萬獸宗幾日了,沈危頓時高興起來,他立刻笑著道:「好好,隨時都可以,我說過的,你留在這裡三年五載最好不過,萬獸宗很大,你再多住一些時日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這不遺餘力要挽留斷舟的模樣,真的讓斷舟覺得有些居心不良,這就像是斷舟還是小黑蛇的時候,有的人類為了捕獲小蛇做蛇羹,會故意放下陷阱,作為引誘。
而如今沈危的這個樣子,就像是在放陷阱的壞人。
斷舟深深嘆了口氣,他在猶豫的時候,又多瞧了沈危兩眼,最後還是決定在萬獸宗再多留一些時日,看看這沈宗主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然而他們剛剛御劍回到了木屋,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鷹唳,沈危抬起頭順著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去,一隻飛鷹正盤旋高空,而後俯衝而下,沈危剛準備上前的時候,就發現一旁的斷舟已經眼神冷了下來,眼角餘光瞥視到他已經劍刃出鞘,沈危連忙伸手握住了斷舟的手,強行將劍按了回去,道:「別動手。」
說話之間,飛鷹已經掠過,一份書信掉了下來,落在了沈危的手上。
這隻飛鷹離開後,斷舟才脊背略微放鬆了一點,蛇和鷹一般是天敵,鷹總是喜歡捕獵蛇,所以無論是斷舟還是青斯,其實看到飛鷹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緊繃起來,這是天性。
沈危不知道身邊這個可不是什麼人類劍修,他連忙安撫道:「它不會傷人,只是平時送送書信而已的。」
「嗯。」斷舟應了一聲,他看著遠處的飛鷹,而後道:「你看看書信吧。」
既然斷舟都這麼說了,沈危立刻點了點頭,他打開了書信,用靈力打開之後,裡面的傳音便出來了,聽完了整個書信之後,斷舟注意到沈危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他疑惑道:「怎麼了?只是一封普通的宗門大會邀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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